他們也催着自家女兒/哥兒去和劉山多說說話,但還沒來得及搭上線,哪像劉水,頓時就有好幾個圍觀群衆不樂意了。
劉水面色紅一陣白一陣,自己的小心思就這麼被戳穿,他是又羞又氣,指責謝雨青的聲音更是放大好幾分,希望就此蓋過說他做派怎麼怎麼的碎嘴子們。
“謝雨青你少東扯西扯,我就是感覺到有人推了我一把,不然我怎麼會掉到水裡去?我一起身,四周除了你一個人都沒有,不是你還會是誰?!”
謝雨青咬着嘴唇,故作委屈道:“秋日裡都沒什麼人去河邊洗衣服,岸邊石頭上長滿了青苔,又濕又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倒。水哥兒你……我隻是路過這兒而已,無冤無仇我推你做什麼?水哥兒你莫要冤枉人。”
“怎麼就無冤……”劉水猛然意識到什麼,止住了話頭。
“水哥兒怎麼不說話了?”
“嘿,這兩人之間難不成還有些冤仇啊?”
劉阿奶在旁邊看了會兒,現下也基本上明白過來了,劉水恐怕還真是青哥兒推的。不過劉阿奶心裡清楚青哥兒不是那種随意捉弄别人的壞人,結合剛剛劉水欲言又止的話,這兩人之間指不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過節。
這事回頭還得再問問青哥兒,不過當着外人的面,劉阿奶自然是無條件站自家孫兒。她清清嗓子道:“我家青哥兒最是乖順了,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更何況他身體不好,天天喝藥的,哪裡來的力氣推你?”
“是啊,我也瞧着這事兒不像青哥兒做的。”
因着早些年王氏都是嬌養着劉水,也不讓他做什麼事,所以劉水的體格都比尋常哥兒要結實些,而謝雨青身形又格外瘦弱。
這樣一對比起來,謝雨青還真不一定能推的動劉水。
“我看着也不像……”
………
原本是跟着劉水來看熱鬧的衆人心裡都不知不覺的轉了想法,“水哥兒啊,是不是你看錯了,青哥兒這身體闆,怎麼推的動你啊。”
劉水氣急敗壞,眼睛都氣紅了,明明是自己帶着一堆人打算來讨伐謝雨青的,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向着謝雨青了?!
他氣瘋了,撿起地上的濕棉衣就往謝雨青甩去,“你個賤人,我殺了你!”
“哎哎哎!”
衆人:“快攔住他!水哥兒瘋了!”
濕棉衣甩過來的時候,謝雨青靈活的朝門後一躲,沒讓棉衣真打在自己身上,但還是有好些水珠濺在了謝雨青臉上。
謝雨青抹了把臉,暗中朝劉阿奶使了個眼色,然後施施然倒下了。
劉阿奶被劉水的突然發瘋也吓了一跳,但見青哥兒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後就安下心來,眼疾手快的接下往地上倒的謝雨青。
不知是誰驚恐的叫了一聲,“完了!青哥兒暈倒了,快叫大夫!”
劉水被這變故弄得一愣,他被好幾個人攔着,壓根沒碰到謝雨青!那衣服也根本沒砸到他!
“看什麼看!又不是我把他弄昏的!他就是個賤人!一定是裝的!”
謝雨青表面上裝的跟驚吓過度一樣昏了過去,實際上他在心裡嗤笑一聲,小樣兒,跟我鬥。
場面一時格外混亂。
張遷從山上剛下來就見謝雨青家門前圍了一堆人,還吵吵鬧鬧的,忽然人群開始騷動,還叫喊着什麼叫大夫。
張遷眼皮子一跳,頓時感到不妙,急匆匆擠進人群裡,就看見謝雨青正昏倒在他阿奶懷裡,眼眶紅紅的,臉上還有沒擦幹淨的泥水。旁邊竟然還有個人叫嚷着要殺了青哥兒。
“賤人!”
張遷順着聲音看過去,那眼裡的一閃而過的殺氣竟讓劉水閉了嘴。
他本來是來還籃子和碗的,現下也顧不上其他了。
張遷把籃子放一旁,直接将謝雨青打橫抱起。
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抱人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絲滑無比,“劉阿奶,青哥兒都暈倒了,我抱他去王大夫家看看。”說完張遷都不等劉阿奶答應,抱起人就走。
“我也跟着去!”和劉阿奶交好的嬸子一看不得了,孤男寡哥兒,這怎麼是好,匆匆忙忙也跟着去了。
“這!路上慢點!”劉阿奶看着這一片混亂,沒跟急着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處理下這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