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被劉阿奶收好放進碗櫃裡了。
謝雨青既然打算親手來料理這個兔子,那當然得做得好吃些,讓阿奶也嘗嘗其他地方的美味料理是什麼樣的。
不過有些調料不全,謝雨青隻能尋找一些替代品,或者嘗試自己做點兒。
地窖裡有不少紅薯,謝雨青拿着籃子去地窖拿了不少紅薯上來。
剛從地窖裡拿出來的紅薯還有不少泥,得先洗幹淨才是。
還好他們院子裡有個水井,平常在家做飯洗衣都不用特意去河邊挑水,用水比其他人家要方便得多。
大曆朝的人民群衆對紅薯的吃法研究并不深,僅僅限于直接吃紅薯,或者做成粉條來炖。
劉阿奶也買了不少紅薯粉條在家裡放着,紅薯粉條常見,但紅薯粉條的做法卻不流通,市面上也沒有紅薯澱粉賣。
這年頭,用紅薯做粉條和用黃豆做豆腐可都是值錢的手藝活,有任何一項手藝都可以撐起一個家了。
謝雨青一邊将紅薯磨成泥,一邊歎了口氣,果然還是知識最值錢啊!
托現代教育的福,謝雨青也算是掌握了多門可以謀生的手藝,在哪裡也餓不死他就是了。
把紅薯磨成泥後,謝雨青又加水在紅薯泥裡面,攪勻後拿紗布過濾,隻留漿水。就連紅薯渣謝雨青都特意用紗布揉搓了好幾遍,确認裡面沒什麼澱粉了才收手。剩下的紅薯渣謝雨青也沒扔,留着好喂雞。畢竟紅薯渣也算是糧食,不能浪費。
謝雨青過濾了兩遍,留下來的漿水總算是沒有前兩次那麼乳白了,漿水清亮許多,想來殘渣裡以及沒多少澱粉了。
接下來把漿水放在一邊,等它沉澱就好了。
謝雨青沒磨太多紅薯,漿水也不算多,沉澱一下午就能得到一些紅薯澱粉了。
這個白芯的紅薯品種澱粉含量大,應該能有不少澱粉才是。
把紅薯磨成渣也是個力氣活,好不容易才做完這一切,謝雨青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甩甩自己已經有些酸痛的手臂,想着果然還是得加強鍛煉才是!
“青哥兒,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紅薯,怎麼把它都給磨成渣子了?”劉阿奶一進門就看見謝雨青搓洗完的紅薯渣,不由感到些驚訝。
謝雨青洗幹淨手,端起剛剛熬好的藥一飲而盡,中藥苦得他表情都扭曲了,喝完藥吃一口點心蜜餞,這才好上不少。
“阿奶,我磨紅薯做澱粉呢。”
“澱粉?”劉阿奶盯着那壇子水感到驚奇,她沒聽說過“澱粉”這個詞,“這紅薯還能做那玩意兒啊?粉不都曬幹了磨的嗎?怎麼弄這一壇子水在這兒?”
謝雨青神神秘秘道:“阿奶,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知道粉條是用紅薯做的吧?”
劉阿奶點點頭,“這我知道,咱們村不就有家做粉條的嗎,聽說人都在鎮上買房了。怎麼?難不成這水還能做粉條?”
謝雨青笑着點點頭,“不愧是我阿奶,一猜就猜對了!”
劉阿奶有些吃驚,“還真的是啊!”
“可不是,喏,您看拿壇子水,就是做粉條的關鍵!把紅薯給磨成渣子後,拿水淘洗幾遍,再用紗布把渣子過濾出來。讓水靜放一會兒,澱粉就會沉在最底下了。把澱粉曬幹保存能放好久呢!做粉條有兩種法子,第一個就是用清水把澱粉給化成面糊糊,然後拿一層一層的把它給蒸熟,蒸熟曬幹後拿刨子給刨成細絲就是粉條了!這第二種呢……”
謝雨青還稍稍賣了些關子,把劉阿奶好奇心都給拉滿了。
“那第二種呢?”劉阿奶急忙追問。光是第一種方法都要讓劉阿奶有些聽呆了,她更是沒想到自家青哥兒不僅僅知道怎麼做粉條,竟然還會兩種做粉條的法子!
謝雨青輕笑一聲,也不故意吊着劉阿奶了,慢慢道:“第二種法子比第一種要難一些,不過做熟了就不覺得了。首先要取一小部分澱粉,加水後煮成糊糊,再把糊糊放到澱粉裡和面。加不加水要看情況,把澱粉和成不稀,但是流動狀的最好。把和好的面團放進漏勺裡面,水燒開,面團就會自己流進開水裡,等它成型,撈出來曬幹就是粉絲了!”
劉阿奶心裡清楚,這些東西之前的青哥兒是沒辦法接觸學習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青哥兒的“魂”在外漂泊的時候偶然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