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雨青就帶着東西出去,敲響了張遷家的門。
“是誰?”
謝雨青敲了門過一會兒裡面才傳出響動,看來他來得太早,張遷或許都還沒起床。
院門打開後,不出任何意外的,謝雨青對上張遷有些驚訝的眼神。
“青哥兒,你怎麼來了?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張遷見是謝雨青,誤以為他有什麼急事來找自己,頓時清醒了。
“外面冷,進來說話。”
謝雨青沒拒絕,跟着張遷進屋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對張遷家裡的布局都有些印象。
進門後謝雨青沒說話,反而是握着水杯低聲抽噎起來。
張遷一聽頓時更急了,“青哥兒,你,你别哭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你别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
謝雨青聞言止住了抽噎,擡起頭來,“你說的可是真話?你真的願意幫我?你不騙我?”
因為哭泣,謝雨青的眼眶和鼻頭都有些紅紅的,眼睛裡更是含着一汪熱淚,要掉不掉,惹人憐愛極了。
就連大福都好像察覺到謝雨青在難過,一改往日調皮搗蛋的模樣,靜靜的端坐在一旁,乖乖看着謝雨青,低低的嗚嗚着,像是在用動物的方式在安慰謝雨青一樣。
張遷就差指着天發誓了,“我不騙你!我怎麼能騙你呢?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肯定會幫你的!是不是受了欺負?”張遷低聲問着,“你說出來好不好?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隻有些力氣,幫你讨回公道也不在話下!我定不讓他們好過!”
謝雨青擦擦剛剛哭出來的眼淚,期頤的看着張遷,“就算别人都說我是錯的,你也幫我嗎?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遷點點頭,怕謝雨青不肯信任自己,直接舉起手發誓道:“我,張遷,原甯江現撫溪鎮人士,對天發誓,剛剛所說之話絕無半句虛言,如有違背,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謝雨青愣了愣,沒想到張遷竟然對他發這種毒誓,明明大曆朝的人都對這些鬼神誓言比較忌諱的。雖然心裡有些震驚,可謝雨青卻有些止不住的高興。
張遷這麼做,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心底遠比表面上看上來更在乎自己?
謝雨青的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揚。
看吧,一直等待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有進展呢。果然還是得主動出擊,将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裡。
張遷沒注意到謝雨青的神色變化,還在極力表明他的立場真心,“青哥兒,不論别人這麼說,我都是相信你的!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可以告訴我你今日為什麼哭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有人欺負你?是誰,告訴我,我去為你讨回來。”
謝雨青抹了把臉,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沒有誰欺負我。隻是……隻是……”謝雨青裝坐有些為難的樣子,說話遮遮掩掩。
張遷急得不行,“隻是什麼?”
謝雨青咬了咬嘴唇,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才慢慢道:“隻是,我偶然聽……聽到嬸子他們說我太輕浮……”
謝雨青隻透露了一點點,但張遷已經腦補了整件事情,頓時被氣得不輕。他雖還未成親,但也清楚成親前哥兒的名聲和姑娘的名聲一樣重要,那些人這麼能這樣亂嚼舌根!青哥兒這麼善良柔弱,怪不得會如此難過!
而且青哥兒指不定聽到了别的更難聽的話,隻是不好意思講出來。望着謝雨青紅彤彤的眼眶和鼻尖,張遷隻感到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我知道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引得哪些嬸子夫郎對我不滿。他們也不曾在我面前提起,隻是我不小心聽到了些……我,我隻是一時承受不住,所以才會心裡難過。”
說着謝雨青又要流下淚來,引得張遷一陣心疼憐惜。
“是不是與我有關?不,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若不是那天我抱你去醫館,恐怕你也不會被那些閑人這樣編排!你莫要再氣,我帶着大福,一戶戶的上門,再解釋一遍如何?讓他們向你道歉!我帶着大福去走一回,保管他們不敢再編排你!”
“汪!汪!”大福吼叫兩聲,應景的附和着,像是聽懂了張遷的安排,要去給謝雨青報仇。
謝雨青擦眼淚的手一頓,還真是簡單粗暴啊。他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大福和張遷。别說,張遷生氣的時候也怪唬人,大福也是,大福名字雖然乖順,但那可是實打實的大狗,并且是咬人就要見血的烈犬。
謝雨青腦補了一下張遷帶着大福挨家挨戶敲門,讓傳閑話的人出來道歉的場景。好一個村霸形象!但不知為何,謝雨青卻覺得怪爽的。
張遷見謝雨青不搭話,因為他是默認了他這個說法,當即就要拿上家夥帶上大福去給謝雨青讨回公道去。
謝雨青眼疾手快拉住張遷的手臂,“你要去哪裡?”
“去找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