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太宰治倒是興緻勃勃地給人偶重複了前幾天織田作之助的話——
——“沒去過‘那個地方’就去死的話,未免也太愚蠢了。”
“是吧?”太宰治熱情地問織田作之助。
“啊、”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表情倒是不動聲色,“嗯。”
于是人偶也被勾起了興趣。
雖然到了之後,結果當然和太宰治的期待大相徑庭。
所謂的“那個地方”也隻是一個名為“Lupin”的普通酒吧而已。
意識自己和太宰治都被織田作之助給捉弄了,阿散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而太宰治也顯然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十分失望。
他被人捉弄的經曆可是屈指可數。
不過,畢竟來都來了,對吧?
于是三個人大大方方進了酒吧。
開在黑手黨地界的酒吧,好處就在于店家顯然并不在意來客的年紀是否到了合法的飲酒年齡。
太宰治一掃之前的失望,興緻勃勃地照着酒單,點了一溜的酒。
織田作之助掃了一眼,哪怕不提那令人咋舌的數量,裡面可還有不少高濃度的混酒。
他忍不住看了太宰治一眼。
而太宰治則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沒關系的啦,反正是一點小錢。”滿不在意地略過織田作之助和酒吧老闆的眼神,太宰治轉頭看向旁邊坐着的阿散,“阿散你等會可以每個都嘗一點,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味道!”
阿散則有些無奈,他倒是知道太宰治在想什麼。
自從之前發現人偶酒喝多了會臉紅,太宰治仿佛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段時間一度熱衷于和阿散一起品酒。
不過阿散對酒談不上喜愛,每次喝的不多,隻能說是陪着太宰治喝一點罷了。
而現在到了酒吧,太宰治顯然舊日熱情不減。
雖然阿散是人偶,但現在可以說已經被養得越來越近似人類了。基于此,欣賞一下平日裡難得一見的人偶的酒态,對太宰治來說,倒不如說這件事已經被賦予了一種難能可貴的成就感。
不過最後那一溜的酒水還是沒上成,酒吧的老闆顯然看人的經驗豐富,給阿散調制的第一杯酒就切合了人偶的喜好,而那可以說是覆蓋了大半個酒單的點單也就當即被阿散取消了。
倍感可惜的太宰治抗議無效,于是将目标轉而換向了旁邊觀看全程默不作聲的織田作之助。
“雖然你們應該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是簡單介紹一下好了。”
“我叫織田作之助。”
……
一周後。
“該死的!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偷人,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這人模狗樣……”
織田作之助看着面前拉拉扯扯的三人倍感無奈。
換到一周前答應太宰治換工作邀請的自己,他是萬萬想不到原來港.黑底層人員的工作居然還包括調解居民糾紛。
雖然這個居民僅限于給港.黑繳納保護費的有錢人就是了。
不過,有錢人吵起來倒是和他平時見到的街坊吵架也差不了多少。
“那織田作,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一旁的阿散壓低了聲音問。他隻是買完菜路過店鋪,發現織田作之助在裡面,于是想過來打個招呼。
至于“織田作”,繼上次太宰治自顧自敲定了以後就管織田作之助為織田作開始,原來還在認真叫姓的人偶沒多久也被帶歪了。
一開始隻是順嘴的口誤,後來織田作之助看人偶每次口誤時糾結的樣子,索性也放棄掙紮了。
而對于阿散“現在該怎麼辦”的疑問,老實說,他算不上調解糾紛的好手,放前兩天他都是把兩個人拉開慢慢等雙方冷靜,再說兩句幹巴巴的調解詞。
不過現在的話……
織田作之助看着自阿散出現後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辯駁時的字裡行間都開始維護起自己臉面的人。
那男人頻頻投來的目光,織田作之助雖然不知道阿散是否看出了其中意味,但是,他苦中作樂地想,“這要是讓太宰看見了,那我大概以後都不需要調解這家的糾紛了。”
不過心裡開玩笑歸開玩笑,總不能真給這種人糾纏搭讪的機會。
于是織田作之助決定破罐子破摔,扭頭對旁邊不知所措的人偶道:“沒事,我們先走吧,他們放着不管也沒事的。”
“啊?真的嗎?”阿散有些懷疑。
“真的。”織田作之助帶着阿散扭頭就走,“其實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也能維持八風不動的淡然神情成功說服了人偶的擔憂。
“那你要來我們家吃飯嗎?”既然沒有影響到工作,阿散也就打消了顧慮,他笑盈盈地發出邀請,“也算是對之前的答謝?”
“嗯……請問有咖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