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c為什麼會執着于織田作呢?
阿散在初聽到這一推測時,并不算特别理解,但說實話他也并不特别在意。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原因也談不上什麼重要性。
但是在人偶和紀德粗粗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因為紀德的戰鬥風格實在是太熟悉了,無論是應招的反應速度,還是出手的刁鑽程度,仿佛看穿了未來一般。
……和他曾經和織田作切磋時的感受,如出一轍。
另一個“天衣無縫”嗎?
試探得到的結果讓阿散在心裡歎了口氣。
殺招再一次被未蔔先知地躲開,阿散憑借着人類所未有的恐怖柔韌性又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扭轉身體反踢向紀德,卻不出意料地被再次接下。
雙方都借着這一擊的力道拉開了距離。
人偶面無表情。
紀德卻猛地大笑起來,略顯癫狂的笑聲下是因極度興奮而幾近顫抖的身體:“你很強!來!和我戰鬥,殺了我!”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需要如此全力以赴的對手了。
也許織田可以,但倘若他還固守着那荒謬的不殺原則,那就絕對是做不到的。
這些念頭在腦子一閃而過。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殺我——”紀德臉上的笑意猶存,“——但我不在乎。”
随着話語一同響起的,是槍聲。
而幾近崩壞的精神下,是依然冷靜精準的奪命之舉。
紀德憑借着異能“窄門”看見的那幾秒短暫未來,除卻可以緻命的那一發,剩下的每一發子彈都精準而刁鑽地射向阿散可能躲避的方位。
“你能成為終結我的那個人嗎?”
阿散應以沉默。
而在紀德扣下扳機的同時,他也持刀急步向前。
所有的子彈都為淩厲的刀鋒所擋。
但同時,飽含殺意的鋒刃無不在紀德所見的未來之内。
這樣的僵持沒能持續多久。
“不能再拖了。”人偶喃喃道。
雖然以人偶的身體素質,光是消耗戰也能磨死對面,但是,以太宰的能力,他們想必快要趕到了。
“雖然可能有點不太希望太宰看見自己殺人的原因?”,人偶有些苦惱地想到,“不過比起這個,真等太宰來了估計就變成他親自補那最後一槍了。”
雖然知道以太宰在港.黑的履曆,他估計根本不在乎這區區一條命……
“但就算他不在乎這種事,我也還是不願意……”想到這幾年太宰治從未掩蓋過的,幾近将自己與港.黑的黑暗面隔離的行為,人偶的内心越發明晰,“明明我能幫到他的……”
“錯誤的道路也無所謂,我想同他一起,保護他,也保護他在意的一切。”
紫色的雷光開始于銀白的刀身上跳動。
“憑現在的力量果然還是有些勉強啊……”阿散歎了口氣,看向目露警惕的紀德時語氣卻意外地坦然,“這一刀,遠不及刻印于我身心那刀的半分威力。”
“但殺你,綽綽有餘。”
紀德的第一反應理所當然是難以理解,但輕蔑的話語還未開口,便為短暫的未來視所堵。
在那極短暫的未來,他看見了如雷般破空的凜冽刀光。
非人所能敵。
死亡早現實一步刻于腦海。
紀德幾乎是滿含喜悅地迎接着現實中那道雷光的到來。
————————————————
太宰治和織田作趕到mimic的藏匿點時,入目是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
沒有開口,更沒有多看那些屍體一眼,他們隻是沉默着加快了腳步。
而也正如阿散所預料的那般,他們将将踩在了這場戰鬥尾聲。
推開門,纏滿雷光的刀高高揚起。
“天衣無縫”與“窄門”一起,預告了這場避無可避的死亡。
相似的異能碰撞,異能特異點的出現仿佛讓整個空間都滞澀了一瞬,隻除了那一刀。
雷光于所有人的注視中傾斜而下。
浩蕩的沖擊力揚起大片風沙。
但哪怕看不見,紀德的結局也不言自明。
“不對!”
織田作喊向準備上前的太宰治,語氣滿是不可思議:“為什麼?我看見了,紀德明明死了才對?”
太宰治猛地回頭。
“但是異能特異點還在!我能感覺到,它沒有消失!”
而且似乎越來越活躍了?
感知給他的結果讓太宰治心頭沉了幾分。
還未完全歇下的風沙裡朦胧勾勒出人偶的身影。
他不假思索地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