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豪言壯語的祁臨,反而因為喝醉了又睡着了,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規避掉了什麼奇怪的路線。
但同時,太宰也并不完全知道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第二天的晚上,在他自己的夢中,他見到了祁臨。
祁臨一般來說不幹這種事,上次似乎還是被别的魔女慫恿去别人夢裡搗亂從而更輕松地獲得更多的愛心。
但她是真的吊車尾,這個操作也沒救起來。
所以祁臨還有點忐忑:“太宰會不會介意啊……”
可是,要是想知道太宰不向她展示的宛如冰山下的冰層的一面的話,跟太宰溝通不成的祁臨也隻好動用這種方法了。
太宰的夢裡是個陰天。
她躲在一個叫做lupin的酒吧門口附近,看到太宰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酒。
他左右兩邊的位置是空的,卻都放着一杯酒,左邊的桌面上還放着一束花。
……從這個花來看,大概左邊的人已經去世了吧。
可是右邊的人為什麼也沒有出現呢?
她隻能看到太宰的背影,看不見太宰的表情。
本來想着去搭話的祁臨猶豫了。
因為這個氛圍,似乎不太好破壞。
祁臨本來都想着要不今天就算了,太宰卻站了起來。
咦?要走了嗎?
祁臨躲了起來,又悄悄地跟上了。
太宰的夢好像還挺正常的,沒有什麼超出邏輯常識的現象。
祁臨正這麼想着,太宰卻停了下來:“還不出來嗎?”
她被發現了,她隻好從躲藏的遮蔽物中走出來。
“祁臨?”太宰一開始似乎是有點驚訝,“怎麼突然想着要跟蹤我?”
太宰自然地将她拉入懷中,如同之前他們很多次擁抱一樣:“是因為想我了嗎?但是我還是覺得祁臨呆在家裡好一點啦~”
祁臨突然想起了什麼,嘗試在這裡看了下太宰的心之結晶。
很好,根本沒變,還是那個紅黑紅黑的顔色。
祁臨:“為什麼我呆在家會好一點?”
太宰:“那當然是因為!”
祁臨就等着這個因為呢。
“因為祁臨出門的時候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了,”他用着撒嬌那樣的語氣道,“有時候還會無視我。”
“你是小孩子嗎還會在意這個,而且我應該沒有無視過你,”她不得不吐槽道,“有時間在意這個,不如給我講講你到底怎麼想的。”
太宰:“這個是可以跟祁臨說的嗎?”
祁臨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太宰在夢裡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但一想到場景是在做夢似乎又很正常:“這個當然可以說啊。”
她感覺到太宰的力道變大了。
太宰:“……”
在夢裡他居然都不肯說!
祁臨這次是真的有點佩服了,按照理論,夢中的人應該比現實坦誠。
就當祁臨以為太宰要臨時化身成無口人設的時候,太宰又期期艾艾地道:“那、那我可以在家裡自殺嗎?我可以邀請祁臨殉情嗎?”
祁臨:“?”
自殺她已經大概知道了,殉情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家夥是洋蔥嗎,一層剝了還有一層。
但現在她都不會驚訝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來到這裡之前,祁臨是打算這麼問的。
到這裡之後,看着這陰霾沉沉的天色,又忽然不想那麼問了。
“果然不行嗎,”太宰似乎誤會了她的沉默,“我是不會讓祁臨因為這種理由跟我分手的。昨天祁臨說想要了解我,我其實非常開心哦。可是了解了我之後,我沒有百分百把握祁臨你不會想要離開。”
太宰:“那我隻好在這個概率達成之前,再讓祁臨多喜歡我一點了。”
祁臨簡單用她自己的話概括了一下,這意思是不是就是,太宰不僅打算讓她上車後再告訴她正确的目的地,還打算先把車門焊死了、加上在車上已經前進了好一段路中途下車讓她不得不考慮折回去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