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怏怏不樂。
躺在床上,白天那件事折磨得她睡不着。
那個女生,是她的發小,也是她的同班同學。叫津。
平時兩個人玩得也挺開心的,也算聊得來。從來沒鬧過不愉快,關系有一種相敬如賓的味道吧。
每次體育課,老師說解散自由活動,她和津就會不約而同地走到一起,然後一起待到下課,一起回教室。
放學的時候,有時還會一起走出校門,一起走一段路,然後才分開,各回各家。
兩個人原本住同一小區,後來津搬到别的小區去了。所以隻能同行一段。彼此感情不算特别深,但也不是說不見再也不見的淺。
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可是就在今天,津突然對銀說,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就說啊。
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想都沒想便說,沒有意見啊。
津一副你不說就算了的表情,說但願吧。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銀很快也把這事忘了。
誰知道後面津又找過來,說,你不跟我道歉,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銀問,出了什麼事?
津說,你覺得呢?
銀仔細回想,兩個人平時從來沒鬧過什麼矛盾,就連大聲說話也從來沒有,實在想不出津說的是什麼事。
銀說,是什麼事?
津說,你猜呢?
銀說,我不知道。
津說,繼續猜,猜出來為止。
銀說,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津說,你連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好都不知道,還道歉?要不要那麼虛僞?
虛僞?這就是在津的心目中的自己?
銀一直追問,津一直不說。
兩個人不歡而散。
準确地說,是津對銀不歡而散。
放學的時候,津離銀遠遠的,像躲瘟疫。
銀特别想上去問津說的是什麼事。但最後還是沒問,隻是看着津和其他同學一起有說有笑走出校門。
銀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津。
此後,兩個人變得跟普通同學沒區别。再也沒一起玩過,再也沒一起回家。就像從來沒做過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