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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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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黑了。花花和朵朵感到疲累,最後抵擋不住困意,一起倒在舢闆裡睡着了。

等她們再一次醒來時,發現天亮了。也許睡了一夜吧。

舢闆依舊在海面上飄蕩,周圍還是光秃秃的海水,往上看是光秃秃的天空。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花花不知道要飄多久,不知道要飄到哪裡。朵朵更不知道。隻知道到目前為止,海水還是平靜的,她們還是安全的。不過,還是沒有看見爸爸媽媽,隻有姐妹倆坐在舢闆裡,飄在海面上。

飄着,飄着,天再一次黑了。她們又困又餓,從上舢闆起到現在就沒進食過任何東西,朵朵被餓得大哭,不過很快又沒力氣哭了,在饑餓與無助中抽泣睡去。

花花也睡着了。

她們都還好,隻是舢闆上沒有吃的東西以及喝的東西。

天亮之時,她們醒了過來。周圍依舊除了海水什麼也沒有,頭上除了天空什麼也沒有。

隻知道,舢闆還是在海面上飄動。

什麼時候會靠岸,最終會在什麼地方停下,她們不知道。四歲的朵朵甚至沒有這方面概念。

花花學過幻覺這個詞。她感覺大約在中午的時候,看到了除大海與天空之外的東西,那個東西,也許可以叫作幻覺。

岸邊!花花推了推朵朵,叫朵朵快看。她們要靠岸了!

“我們是不是回來了?”花花說。

托着她們的舢闆越來越靠近有岸的地方。可花花感覺這個岸邊很陌生,不是之前她們發現舢闆的那個岸,不是爸爸媽媽追過來的那個岸。

舢闆輕輕撞上岸邊,終于停了下來。終于結束飄蕩的時刻。姐妹倆愣了愣神,也許是太久沒吃東西,也許是到了一個新環境,所有的反應隻剩懵懂。

舢闆停了,舢闆裡面的兩姐妹也停止了飄動生涯。有點太陽,天氣還是不錯的。此處岸上的沙子是銀白色的,夾雜少許深色碎石與短的枯枝。

她們好像有些累,頭發也亂了些。舢闆靠岸,她們沒有馬上下來,而是待在裡面,好像希望這一點太陽能給她們些力量。休息好了,才肯下來。

最後還是花花先爬起來,下了舢闆。隔了這麼久才又踩回地面上,花花差點沒站穩。加上那麼久都沒吃喝任何東西,她感覺沒力氣,隻有一點清醒着站起來的意識。

朵朵也下了舢闆,跟在姐姐後面。

姐妹倆身後的岸邊同樣有源源不斷的海水沖刷上來,一陣又一陣,一波又一波。不過早已沒有玩耍的心情,此刻的她們隻想見到爸爸媽媽,隻想吃東西,隻想跟爸爸媽媽回家。

花花說:“我們好像到了一個島上……有人嗎!”她大喊。

沒有任何回應。

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一邊是未知的島。她們隻能朝島的深處走去。她們隻能在地上行走,不能像魚一樣在水裡遊,往島深處走去是她們唯一的選擇。

花花就算感覺饑餓力氣要被耗盡,也去牽起妹妹。姐妹倆一起走,看島上有些什麼。

穿過一段生長着成年人這麼高的雜草植株,前面的路就比較好走了。她們一直走,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希望通過行走找到些什麼可能性。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她們看到空地處有一個燒着火的鍋頭,鍋裡煮着蘑菇,咕嘟咕嘟冒着熱氣,好像已經熟了,好像可以吃了。

蘑菇的味道好香好香,花花和朵朵感覺從未聞過這麼香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餓極的緣故。周圍也沒看見有人,她們特别想吃鍋裡的蘑菇,于是折了細枝條插進鍋裡紮蘑菇。

花花紮了好一會兒,才紮好兩朵蘑菇。把這一份先給妹妹吃,自己再另外紮一份。吹吹,然後吃。

花花和朵朵吃得不亦樂乎,吃完了又去紮鍋裡的蘑菇接着吃。沒有任何調料的水煮蘑菇,她們也狼吞虎咽,半點不嫌。兩姐妹都認為,當下吃的蘑菇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鍋裡的蘑菇快吃完時,她們也飽了。停止進食的時候,看到鍋裡的蘑菇還飄着幾片不完整的。

不知道是誰煮的蘑菇……等等,這個島上難道有人?

朵朵還小,隻知道餓了要吃東西以及現在已經吃飽了,沒有想太多。花花卻開始有這個意識,蘑菇究竟是誰煮的,不太像是大自然自己生火自己造鍋自己煮蘑菇啊。要是這鍋蘑菇是别人的,自己和妹妹吃了别人的蘑菇,别人會不會生氣啊?

花花開始擔心害怕,朵朵則不知道姐姐的心思。

花花在這鍋蘑菇周邊轉了轉,并沒發現有人。

突然出現的嗚哩哇啦聲吓了花花一跳。這個聲音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妹妹的,那是……

一個野人。至少跟姐妹倆比起來,這嗚哩哇啦聲的主人打扮很像野人。那是個看上去比花花大一兩歲的男孩,正指着姐妹倆,罵罵咧咧的樣子,說的什麼也聽不懂。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語言,聽起來并不是像說話一樣發音分明,而是單純的嗚哩哇啦以及嗚哩哇啦,像亂叫。

看到這個跳腳激動的野人男孩,朵朵害怕,抱住了姐姐。花花雖然不知道野人男孩具體說了什麼,但能領悟到一點意思:他很生氣自己和妹妹吃了鍋裡的蘑菇。因為野人男孩看了看鍋裡之後,又回來繼續對着姐妹倆嗚哩哇啦。

“對……對不起,我們、太餓了……”花花結結巴巴道,說話也沒什麼底氣,隻是窘迫,眼神裡有恐慌,看着眼前嗚哩哇啦個不停的野人男孩。

野人男孩好像聽不懂,嗚哩哇啦聲依舊沒停止。

緊接着野人男孩身後來了三個大人模樣的人,打扮也像野人。也許是野人男孩的家人。

三個大人來之後,野人男孩指着花花和朵朵,激動更甚地嗚哩哇啦。

一個大人好像讓男孩平靜下來,自己朝花花和朵朵走來。大人貌似從未見過花花和朵朵這個樣子的同類,表情似乎有着驚奇。

三個大人和一個男孩嗚哩哇啦讨論了一番,搭配各種大幅度的誇張動作在相互表達。花花知道他們是在讨論自己和妹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畢竟……自己和妹妹吃了别人的食物……

他們好像又停止了讨論,看上去帶些謹慎地靠近姐妹倆。花花和朵朵也很謹慎,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幹什麼。

“對……對不起……我們……實在太餓了……”花花一邊看着他們,一邊斷斷續續解釋。

三個大人以及那個野人男孩感覺這兩姐妹好像并不存在威脅性,放松了許多。但又開始嗚哩哇啦地說話,花花和朵朵完全聽不懂。

那三個大人是對着姐妹倆在嗚哩哇啦。

“不懂你們說什麼。”花花說。

其中一個大人不斷嗚哩哇啦嗚哩哇啦,除了嗚哩哇啦就是嗚哩哇啦,搭配上一些動作,好像在表達自己的意思。但花花依舊不明白,唯一領悟到的,就是他們不會自己這邊的語言,好像也沒有自己的語言,島上的人隻會說嗚哩哇啦,日常交流就是說嗚哩哇啦并輔以肢體動作表達語言。

三個大人和那個野人男孩好像發現了花花和朵朵不明白他們所表達的意思,停止了嗚哩哇啦和肢體語言。并且知道了彼此語言不通。

另一個大人進一步來到花花和朵朵面前,出聲道:“嗚哩嗚哩?”

“啊?”花花不明白什麼意思。

“啊?”那個大人學花花發出這個啊音。聲調不像,但好歹是張開了嘴巴說出這個字。

花花突然感覺有點有趣,因為這個跟自己語言不通的島上的人在學自己,就像想跟自己學說話般。

“你們是誰?”花花試着說了一句。

三個大人和野人男孩面面相觑。他們一定不知道花花在說什麼。花花也确定他們聽不懂自己的語言。

難道島上的人是外國人?

花花是有外國人這個概念的,她聽說過,也看過他們的樣子。但這島上的人并不是印象中的金發碧眼,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國家的,不知道有沒有離開這個島的辦法。這裡……好像離爸爸媽媽那兒很遠很遠……

“姐姐,我想回家。”貼着花花的朵朵說,眼裡有渴望,渴望中透着一絲惶恐。

花花也想回家,也想見爸爸媽媽,想跟爸爸媽媽一起回家,想離開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可是沒有任何辦法。她們在海上漂了太久,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海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除了天空就是海水,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認識路?就算認識路,隻靠一個舢闆,兩個小孩又怎麼可能準确順利地回去?

那個野人男孩看看鍋裡的蘑菇,又看看花花和朵朵,嗚哩哇啦了幾聲,不過不再那麼激動,而是像聊天的語氣那樣在嗚哩哇啦。

“對不起了。”花花再一次為吃掉他們煮的蘑菇道歉。

那三個大人和野人男孩好像對花花說的東西很感興趣,湊過來更近了在嗚哩哇啦說些什麼。花花不知道他們此時想表達什麼,隻是疑惑。

不過能夠确定的是,他們很喜歡花花說的話。花花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準備再說點什麼,沒想到他們學着花花的發音說了“對不起了”這幾個字。雖然說得别别扭扭,發音也不怎麼正确,但能聽出來說的就是這幾個字。

“你們是哪個國家的?”花花問。

那幾個人又學着花花說這句話,但又覺得這句話太長了,沒說完就不記得花花是怎麼說的了。也許覺得花花說的語言很好聽,他們學得很積極。

他們手舞足蹈,貌似強烈要求花花再說一遍。

“你們想學我們的語言?”花花道。

三個大人和野人男孩自然聽不懂花花說什麼,又學道:“尼……門……相學……嗚哩哇啦嗚哩哇啦!”後面不知道說的什麼,也許是沒記住又學不會。

花花确定了,他們是想學自己說話,不再那麼緊張,内心升起了一絲小老師的自豪感。如果他們想學自己的語言,花花還是很樂于教他們的。

三個大人和野人男孩互相比劃交流,好像達成了共識:跟花花學說話。

至于那鍋蘑菇,好像已經被所有人忘了。此刻想要的,隻有學習花花說的語言。

“不怕,啊。”花花最後安慰了妹妹一句,便開始試着用自己的語言與島上的人交流。

可是彼此語言不通,想交流也交流不出什麼來。花花隻能試着随便說了一句:“有人嗎?”

那幾個島上的人似乎覺得花花說的話所發的音很好聽,也學道:“遊……人馬?”口型對了,發音不太正确。接着又叽裡咕噜配上肢體動作彼此交流信息。這個花花自然看不懂。

一個大人對着花花揮手,沒有惡意的樣子。在花花這邊,這樣的揮手就是打招呼的意思,不知道這個大人的揮手在島上這裡是什麼意思。

“你好!”花花也朝他揮手,說了打招呼的話。

“泥好!”那個大人又學花花的發音出聲道,連語氣語調也學。

花花感到很高興,看來他們是真的很喜歡自己所說的語言,不由得主動靠近了他們。雖然此刻依舊語言不通,但彼此散發的友好意思,大家都能感覺得到。

花花已經有了種預感,他們不會傷害自己和妹妹。

花花再一次想起那鍋被自己的妹妹吃掉的蘑菇……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為這件事生氣……她悄悄往那鍋蘑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花花現在想的,是該說些什麼、多教教他們一些話語。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惦記着别的事,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教些什麼。隻是他們都看着自己,眼神裡貌似有期待。

她實在覺得語塞。可目前好像必須要說些什麼。最後逼着自己憋出一句話:“我叫花花。”

“嗚叫哇哇。”那三個大人與野人男孩學着花花道。他們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知道學,單純覺得花花說的語言好聽,因此學。學得不倫不類也在學。

“花花是我的名字,不是你們的名字,你們不應該說你們叫花花。”花花說。

這個長句子把他們整懵了,他們自然記不住也學不上來,面面相觑。

那個野人男孩試探般走近花花和朵朵。兩姐妹并沒有後退,她們知道現在的野人男孩沒有惡意,極大可能不會傷害她們。

“嗚哩哇啦嗚哩哇啦。”野人男孩道。

姐妹倆隻是汗顔,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男孩察覺到她們聽不懂,神情裡竟有一絲抱歉與遺憾。雖然語言不通,但神情表達貌似基本沒差。姐妹倆看出來了。

她們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那三個大人與野人男孩現在對姐妹倆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仔細傾聽她們說話,打量她們和自己不一樣的着裝。

那個野人男孩向花花和朵朵做了一個引導的動作,示意她們跟自己來。花花和朵朵不設防。或者說還沒有什麼設防的意識,選擇跟野人男孩走。

野人男孩走在最前面,花花朵朵走在中間,那三個大人跟在後面。一行人往某個方向走去。

花花和朵朵不是島上的人,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别說認路了。而島上的人則肯定很熟悉島上的路,說不定熟得不能再熟,因為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這個島,一直待一直轉,閉着眼睛都能摸到路。

男孩帶領她們來到一處看上去像島民住宅區的地方。這裡有一片的房子,那些房子一個一個的,造型像蘑菇。

“哇,朵朵你看,這裡像不像個村莊?蘑菇莊!”花花指着這些從未見過造型奇特的房子對朵朵小聲道。

島上的人聽不懂花花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花花還是壓低了聲音,不敢正大光明地說。隻是那三個大人與野人男孩聽到花花又在說她自己的語言時,露出探究的神情,接着是好奇。

花花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蘑菇莊……”朵朵機械天真地重複姐姐說的話,直愣愣看着這片住房,“像蘑菇。”因為跟姐姐一樣少了很多緊張的情緒,朵朵說話也放松了下來,有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意味。

花花給這個島民集中居住的地方命名為蘑菇莊。朵朵自然跟着姐姐一塊兒叫。島民們不懂花花與朵朵的語言,不懂什麼是蘑菇莊,隻是聽到花花說了“蘑菇莊”這三個字。看見花花指着這片島民居住地說是蘑菇莊,島民們才知道,原來蘑菇莊指的是自己住的地方。

因為大家都覺得花花說的語言很好聽,無數島民都圍過來聽花花說話,蹩腳但很努力地學習。

花花更覺得自己是個小老師了。看到大家如此感興趣,花花教島上的居民說了一些簡短簡單的話語,比如你好、謝謝、再見。至于更複雜的長句子,她也難以組織語言,不能像自己的爸爸媽媽那樣口若懸河,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

花花和妹妹很幸運,得到島民們的優待。島民們給兩姐妹建造了一個房子,專門給兩姐妹住。房子造得很快,幾頓飯的時間就造完了。兩姐妹看到這個同樣像蘑菇的給自己住的房子,表示很開心。

花花和朵朵無法離開這裡,在島上的蘑菇莊住了下來。經曆過白天、黑夜,經曆過晴天、陰天。花花日常能交流的,就隻有自己四歲的妹妹了。

但妹妹會說的話沒有自己多,甚至還要自己幫忙教她表達。見過的事物太多,感受太多,想說的太多,可沒有爸爸媽媽的帶領,沒有爸爸媽媽與原先生活環境的熏陶,花花沒有更多詞彙和語句的攝入學習,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語言貧乏。

朵朵也差不多。随着時間過去,姐妹倆能明确表達出口的話語越來越少,就算是說話,發音也越來越像島民那樣嗚哩哇啦。甚至因為語言能表達的實在有限,還要配合上大量的肢體動作傳遞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花花感覺已經過去好久好久,但爸爸媽媽還是沒有找到自己和妹妹。花花最喜歡去島的邊緣看看海上有沒有爸爸媽媽找過來,有沒有别人,比如坐船的,說不定他們能帶自己和妹妹回家,說不定他們說的是跟自己原先成長的環境一樣的語言。

可,從來沒見到過。這個島似乎真的與世隔絕,島之外的人永遠找不到這裡。要不是舢闆帶着她們在海上亂飄,她們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也不會來到這裡。

她們開始學習島上的人說嗚哩哇啦話,原先自己生活的地方的語言忘得越來越多,用得越來越少。久而久之,花花跟爸爸媽媽生活時說的語言從正常到逐漸減少,要麼忘記了,要麼着急卻不知道怎麼表達,最後除了島上人說的嗚哩哇啦語言,就隻會用“啊啊啊”來輔助表達意思。

朵朵跟着大家學,大家說什麼,她也跟着說什麼。島上的人說嗚哩哇啦,朵朵也學着去意會各種語氣裡嗚哩哇啦的不同意思,姐姐花花說啊啊啊,她也跟着用啊啊啊表達意思。

花花和朵朵在這個不被外人知曉的島上生活了一天又一天,見過了無數的白天和黑夜,多得她們自己也數不清。

時間一長,花花日常說的語言隻剩下為數不多與爸爸媽媽生活期間學的話,其他全是嗚哩哇啦和啊啊啊。但,島上依舊經常有人表示想跟花花學說她那裡的語言。花花記得的越來越少,隻能努力回憶,有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島上的人所說的語言因為有了花花和朵朵兩姐妹這邊的語言的加入,豐富了一些,島上的人甚至加上了說“啊啊啊”。

有一段時間格外流行說“啊啊啊”,甚至有人一整天都隻說“啊啊啊”,不說嗚哩哇啦,連鐘愛的花花教的你好、謝謝也忍痛割舍不說了,隻說“啊啊啊”。

但沒想到某一天,有兩個結仇的島民在彼此“啊啊啊”的時候,其中一個向另一個嘴裡丢毒藥。因為說“啊”的時候是張着嘴的,所以很容易就把毒藥丢進了對方嘴裡。被投毒的那個島民最後離世了。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瞬間轟動整個島。

大家不敢再執著說“啊啊啊”。雖然身邊的人不一定想害自己,但因為出了這件事,大家心裡都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微妙變化。

大家又創造了一個發音:嗯。發這個音時嘴巴完全閉着,隻光聲帶振動。島上的人都認為這是個絕妙的表達,又能發聲又不用張嘴,省去開嘴的麻煩。

說“啊”,說“嗯”,說嗚哩哇啦,以及說一些花花帶過來的語言,雖然說得蹩腳,但終究是一種新的豐富表達的語言。久了之後,花花和朵朵也跟着他們一起蹩腳了。

花花和朵朵感覺自己長高了。剛來島上的時候身高還隻到某塊立着的牌子的第一節,現在已經長到那塊牌子的第二節了。那塊牌子一直都在,一直沒有變化。那麼變化的,就隻有花花和朵朵自己的身高了。

姐妹倆也早已習慣島上的生活,交了很多島上的朋友,有大朋友也有小朋友,有時島民們搞活動,大家就會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圈唱唱跳跳,氛圍格外好。

花花和朵朵在一起手牽着手,“啊啊嗯嗯”或者“嗚哩哇啦”回應其他島民的話,交流已經越來越沒有障礙,越來越流暢。

這個與世隔絕的島,生活着不被外人所知的人,以及一直沒人找到的外來的花花與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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