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有一種得天獨到的……上位者感覺?
這其實讓禅院甚爾挺不能理解。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就要把身體給别人用,還不能反抗,要為了所謂的“大格局”犧牲;那麼他的心态肯定不會平衡。
畢竟他作為禅院家的“天與咒縛”已經足夠稱得上“離經叛道”。
在保本麻衣的生活環境下,禅院甚爾覺得自己要麼會變得極其擺爛,要麼會變得非常殘暴。
畢竟當一個人已經知道生命極其有限,那麼就一定會去做選擇。
要麼在死之前享受一切能享受的。
要麼就是在死之前發洩一切能夠發洩的。
不然活着一趟到底有什麼意義?
反正不會像保本麻衣這種,間接性厭學,大體上看上去非常平和,好似死前的最後一秒都會這麼從容與優雅。
當然,對保本麻衣“優雅和從容”這個印象禅院甚爾隻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
…
在二人收拾好東西之後,禅院甚爾就帶着姜雪衣和兒子來到了主院。
三人剛好在長廊上撞到了帶着禅院直哉剛做完訓練的禅院扇。
禅院直哉今年十四歲,大概是家庭條件優越,身高已經快直逼1米7,小小年紀臉上就已經戴上了習慣裝逼的拽勁,已經能看到他未來10年大概走的是個什麼發展路線。
當少年看到禅院甚爾的時候,雙眼明顯放亮,看樣子非常想上來搭話。
他身前的禅院扇看到禅院甚爾,臉竟然直接就拉了下來,露出了極度厭惡的表情。
那種表情不像是在看親戚,反而像在看——向自己借了500萬之後就躲到國外消失不見的仇人。
禅院扇同樣看到了站在禅院甚爾身後的姜雪衣————至于小惠,直接被他當成和禅院甚爾一個單位而忽略掉。
“你這廢物帶着星漿體在這裡亂晃什麼呢?”:禅院扇張口就來。
“……”
這一嘴直接給禅院直哉幹無語了。
少年用一種“你是什麼水平你用這種語氣和禅院甚爾說話”的眼神懷疑的看向禅院扇。
大仙也無語了。
她感覺她這個反派演的不是特别合格,這麼久了連點反派的獨有氣質和招人嫌都沒演出來。
你看看人家,一開口就是老炮灰+反派,這人憎狗閑的勁兒,一句話就能演出來。
禅院甚爾撓了撓後腦勺。
今天要是沒帶着惠和保本麻衣,他高低要給這老登來兩下子。
禅院甚爾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的保本麻衣用帶着笑意的嗓音柔柔到——:“這老狗是誰?”
禅院甚爾:“……”
禅院扇:“……”
禅院直哉:“……”
姜雪衣這一聲并不大,用的是正常的音量,在座的各位都不是聾子,不可能聽不到。
禅院直哉有點懵。
雖然他也不是特别喜歡他這位叔父,但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即便内心再有不滿,但是他目前為止還沒有對其出口不遜過——當然以後就不一定了。
冷不丁見一個陌生的女的這麼辱罵自己的叔父,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是誰呀?這麼嚣張。
咒力微弱的幾乎看不到一點,這膽子但是跟着MAX上了。
“!!!”
禅院扇差點氣死當場。
不是都說這星漿體特别老實嗎?
這叫老實嗎?吃禅院家的、用禅院家的,嘴裡還要罵他老狗,好歹還是個女人,就這修養?
“星漿體?”:禅院扇神色陰戾。
星漿體。
禅院直哉終于想起這陌生的女的是誰。
原來是星漿體啊,他5、6歲的時候應該見過一面。
那時隻記得是個穿着黑色和服的小女孩,仆人們抱着進了院子,渾身瘦的像個小猴子一樣。
沒想到這麼久不見變得這麼嚣張了。
禅院扇:“在禅院家住了這麼久,沒學會半點禮儀和修養嗎?”
姜雪衣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她轉頭理所當然的對着禅院甚爾輕聲道———“你,去給他兩巴掌。”
禅院甚爾:“……”
禅院扇:“……”
禅院直哉:“……”
“愣着幹什麼?”:姜雪衣臉上依舊是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像是說笑一樣輕推了一把禅院甚爾。
“去給他兩巴掌,往他臉上打,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晰嗎?”
不遠處剛剛趕到的禅院直毗人:“……”
“呼——”
禅院甚爾直接将禅院惠塞到了姜雪衣的懷裡,扭了扭自己的肩膀,似乎準備掄圓膀子去抽禅院扇那張老臉。
禅院甚爾:“抱歉哈,目前在給保本大小姐當護衛,她說要抽你,我也隻能上了。”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驚呆了。
禅院扇氣的臉直接紅溫,很明顯他是曾經被禅院甚爾暴打過的。
這個老頭既不記吃,也不記打,面對禅院甚爾,他的眼中隻有無限的羞惱以及憎惡。
他怒吼:“你這廢物!!你還敢跟我動手嗎?”
禅院甚爾終于露出了陰郁又困惑的神色:“我為什麼不敢呢?抽條老狗還要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