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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哪裡……
西格瑪低下頭,從懷裡掏出那張車票,我要去——。
手裡的車票在風沙中瘋狂抖動,模糊不清。
【不,這不是“你”要去的地方。】
【這是你“被賦予的”要去到的地方。】
【西格瑪,你想去哪裡?不是被賦予的使命,不是延續早已忘卻的過往,不是被強迫作為的奴隸,不是與自己一樣仿佛憑空出現的天空賭場……】
【你想去哪裡?】
【你想要擁有怎麼樣的人生?】
聽到這個問題,西格瑪的思緒中突然闖進了一個男孩兒。
突然插進來的記憶碎片中那個男孩兒将他的手和他的手緊緊交握,然後問他:
【——
“西格瑪,我最想知道的情報是什麼?”
西格瑪的腦子宕機了。
西格瑪的異能力能夠将【西格瑪觸碰到的人最想知道的情報】跟【西格瑪自己最想知道的情報】進行交換。
但他的那個問題卻讓這場情報交換變成了【西格瑪認為男孩最想知道的情報】跟【男孩最想知道的情報】互換了。
可,西格瑪得到的情報卻讓他陷入了沉默。
“你最想知道的情報就是,就是這個?”西格瑪問,“‘三年後中原中也在哪裡?’”
“嗯哼。”男孩笑嘻嘻的,“原來你認為我最想知道‘書’的下落啊,看來你還沒有那麼了解我哦。”
“‘書’的确很重要,不管是出于權力還是力量的需要,還是出于自己和周圍重要的存在不被他人肆意篡改的需要,還是出于自我意志貫行的需要,想要知道‘書’的下落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管,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怎麼樣毫無關系,我也不在意‘書’在哪裡,我隻在意我正在尋找的那個人的下落。”
“或許,也有人在尋找西格瑪你的下落?”
——】
……
【——
“你,想要一個家麼?”
解決掉奴隸主們後,費奧多爾向他伸出手。
……天空賭場……
“這就是天空賭場!”西格瑪站在天空賭場上,眼睛亮晶晶的。
……
“如果是為了賭場,我幹什麼都行。”
——】
……
【不,你不需要二選一。】
【西格瑪,你可以選擇第三。】
風沙中的砂子似乎在這個時候消失了,隻剩下凜冽的風,吹拂着他的頭發和衣衫。
西格瑪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頭頂着血月,夜色下底下的霧氣混合着漆黑的建築物,看不明細。
而在他身旁不遠處——
福地櫻癡正在書頁上書寫着,卻因為某些原因遲遲沒能寫下下一個字,他的臉上汗涔涔地。
太宰治閉着眼睛死了一樣的躺在龍化的異能體内,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而被【鏡獅子】強化過後的【神刀·雨禦前】跨越空間,将刀刃穿透了末廣鐵腸的胸膛,鮮血淋漓,那些血液、他的軀體和降落傘卻同樣遲遲滞留在半空中。
——世界在這個時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西格瑪,你不需要任由他人來書寫你的未來,你可以親自來書寫屬于你的人生。】
【無論是天空賭場,還是車票去向,你都無需等待他人來賜予。】
【書頁就在那裡。】
【命運和未來,由你來書寫。】
“我?”西格瑪下意識伸出手,卻見福地櫻癡面前的書頁瞬間消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沒錯。】
【這是你的資格和權力,去履行你的自由意志吧!】
—A—
“你真的願意将‘命運’和‘未來’全部交給西格瑪去填寫嗎,你也太托大了吧?”
托大?
不,唐澤伊織從不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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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西格瑪迷茫地看向空白的書頁,終于下定了決心。
“我來。”
他伸出手,卻在觸碰到的書頁的瞬間便被莫名的吸引力給扯了進去。
轉瞬間,書頁上的鉛字便依次亮了起來,多餘被書寫的文字一個個湮沒,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的鉛字。
隻一個呼吸間,大段大段躍然紙上的鉛字便将大段空白的書頁給填滿了。
“咔嚓——”
被暫停的時間重新轉動。
鮮血淌下、降落傘随風下落、玻璃珠繼續墜落、神刀·雨禦前也回到了福地櫻癡的刀鞘裡……
—B—
隻是一瞬恍惚,手裡的殘墨便煙消雲散。
而【書頁】上已經再無任何地方可以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