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接住了？他的術式消失…還是被中和了？

五條悟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他的眼睛轉向摩羅的拳頭，臉上輕松的神色消失了。

他微抿着嘴唇，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家夥…為什麼能用咒力？為什麼能在這個時候使用咒力？

“展延？還是…悠真的擴張術式？”

這怎麼可能？這家夥離開了虎杖悠真的身體為什麼還能…他作為繼國十真的時候并不是術師，也沒有能夠使用咒力的大腦結構才對。

“哇，你偷了悠真的東西啊，我要告訴他哦。”

這家夥難道先處理的“靈魂信息”，是“虎杖悠真”的嗎？

五條悟看着那張與虎杖悠真幾乎如出一轍的笑臉，如鲠在喉。

他的小男朋友，還在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拿心髒做覺魂和獄門疆的容器呢？”摩羅笑嘻嘻地緊握住五條悟的雙手手腕，不讓他逃脫，“都說了，被鄙人‘吃’掉了嘛，這是‘我’對鄙人的上供哦。”

摩羅的殘魂在虎杖悠仁的體内的時候，他便發現了在虎杖悠真的身體靠近時，他能透過靈肉之間的聯系，使用刻印在那具身體上的術式。

那麼如果那軀體重要的一部分就在摩羅的手裡呢？

“那具身體上的術式真是有夠無聊的。”

“偷了主家的東西還嫌窮嗎？”

五條悟握緊拳頭，與摩羅對打的他，能感覺到摩羅的軀體在變強。

有些麻煩了啊…是随着時間的遞進，這家夥已經吸收屬于虎杖悠真的東西了？

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人類？妖怪？鬼？還是…

他的虎杖悠真，還在嗎？

“唔……你為什麼還在生氣？”同一個靈魂的兩個面，有什麼不一樣的嗎，“鄙人是‘我’的過去與未來，長得也一樣，即使什麼也不做也會變成鄙人的模樣…難道你喜歡那種青澀少年款的？”

“因為你這家夥是小偷啊。”還有虎杖悠真那悶騷的青橘子在床上哪裡青澀了啊？

“哎呀，前些時候您在天滿宮的梅林裡的草地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砰砰砰砰——

肘擊，頂膝，肩撞，側踢…

五條悟很快便擺脫了被限制雙手的困境，再一次與摩羅纏鬥了起來。

“果然男人的話床上都不能信呢。”

“噫，你好意思說這種話嗎，騙男人的爛橘子醬。”

興許也是雙方都打出了火，原本心有顧忌的五條悟也沒了留手的打算，拳頭萦繞着黑色的閃電，朝着摩羅襲來。

他想起了摩羅一直想與他拉開距離的行為，或許接下來這一招對摩羅有效…

黑閃！

當物理打擊與咒力沖擊之間的誤差在0.000001秒之内時産生的空間扭曲，而黑閃強度是以咒力量和□□強度為基數，進行2.5次方的計算。

如果屬于“虎杖悠真”那部分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五條悟能夠随時擊打出黑閃，且這個扭曲了空間的打擊，是絕對能夠影響到摩羅裝在這具虛假身體裡的靈魂以及那些他還沒有提取掉的，屬于同伴們的靈魂碎片。

更何況，現在他正在全力重新提取的是香川山吹的那部分…

閃過了第一發黑閃的摩羅雖然還在笑着，但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橙黃色眼眸裡閃爍着的兇光，五條悟拳頭上再次閃爍着的黑色閃電襯着他眼尾绛紫的胭脂愈發明顯。

黑閃，二連了。

這還隻是被五條悟當作平A技能使用的黑閃而已，五條悟的虛式「茈」和領域展開都可能會幹涉到他正在處理信息的覺魂。但五條悟的「茈」和無量空處，虎杖悠真的記憶裡早就有了應對的方案，到時候隻需要照抄就可以了。

但唯有這種純物理上的打擊，摩羅無法用擴張術式「空性」用咒力抵消掉。

他要怎麼應對？

摩羅有預感，這次會玩得很開心。

剛才被摩羅丢下的那剩餘的五條蛇，每一條蛇都被預先儲存了一次性用來對敵的術，以應對摩羅在「翁」發動的時候的能力減弱。

而其中一個血鬼術，正是以香川山吹的靈魂為核心的「巴」，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遭受了重創，「巴」絕對會提前觸發，從而影響到香川山吹靈魂的回收。

所以，摩羅絕對不能像剛才那樣直接用身體接下！

而此時能來用的毒蛇，還有四條，沒有一條預存的術能夠抵擋這種物理性的打擊；他慣用的刀也斷了，命鏡之類的法器更是隻有在召喚出婆羅那天的時候才能使用，體内的兩個神寶則是…另有他用。

黑色的閃電過于眩目，令摩羅的雙眼有一瞬間的晃神。那些他分出去的眼鏡王蛇雖然有着敏銳的視覺和嗅覺，但也被這些雷光給刺激到了眼睛。這讓正在應對着黑閃攻勢，即使擁有數個視角的摩羅并沒有立刻察覺到他上方突然出現的藍色與紅色的咒力團。

如果此時是虎杖悠真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察覺到這劇烈的咒力波動。然而，現在占據主導的是摩羅的意識，他擅長的并非與咒力體系，而是對“敵對方”的發現和滅殺。

——也許是虎杖悠真曾經在五條悟身上留下的術的緣故，摩羅直到現在，仍沒有将五條悟視作敵人對待。

“抓～到了～”

借着接連不斷的黑閃令摩羅應接不暇，再利用「蒼」瞬移，來到摩羅身後的白發男人一手緊緊地摟在摩羅的腰上，另一手已經積蓄起紫色的光芒。

“會有億點痛哦～”

哎呀，已經發現了嗎？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在之前會提防着你啊…

五條悟這家夥，之前隻是在與「我」玩鬧吧？

不愧是最頂尖的食材呢，就像河豚刺身一樣鮮美又危險。

“看到有趣的東西了哦。”

摩羅感受到箍在他腰間的手臂越發用力，他在這越發明亮的光芒裡牽扯着臉上的肌肉，低低笑着。

果然，人類這種生物，最可愛了。

“九網，偏光，烏鴉與聲明，表裡的間隙…”

咒詞從五條悟兩片薄唇裡自然地吐露出來，他那雙凝結了整片晴空精華的雙眼印着天空中亮起的雷光，顯得分外明亮。

虛式——

“「茈」！”

伴随着不知道第幾次亮起的黑色閃電，突然加入的紫色雷光徹底淹沒了摩羅的身體。

“————”

不知道是誰的帶着笑意的低語聲，也淹沒在了轟然爆炸聲響裡。

***

外界，熊本縣八原雙葉山赤築神社地下祭壇

咔嗒——

叮鈴鈴——

“那就是摩羅大人的身體了，因為意識沉寂，祂的身體變回這副模樣保護自身。”

神壇中央的霧藍色蛟蛇懶洋洋地從地下湖泊裡擡起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祂的眼裡，一個粉紅色的小人被一個熟悉的妖怪給帶了過來。

是今天的點心嗎？可惜是活人，這不在祂現在的食譜上。

嗯，這個人類幼崽身上有祂的味道啊…還有，祂的魂片？

這是祂的寵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