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聲音傳來：“我才剛來，你就要走。就真的這麼怕我？”

謝宣快步往前走着，口中吟道：“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如相見，眼雖不見，心已見。”

“死書生。”遠處那聲音冷冷說道。

“兇……”謝宣越走越遠，最後的兩個字已經難以聽清了。

雷無桀一臉慌亂，轉頭想跟着跑，卻被一劍攔住了去路。

原來剛才說話那人已經趕到了，一襲白衣，戴着面具，正是那雪月劍仙李寒衣。

“師父。”雷無桀點頭哈腰，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李寒衣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剛剛我在蒼山上，忽然望見此處有一道劍氣。”

“這一劍，不錯。”李寒衣緩緩說道。

“師父你誇我！”雷無桀瞪大了眼睛，驚喜地不敢相信。

“但是，誰允許你跑下山的！”李寒衣提起一劍，便把還張着嘴巴大笑的雷無桀打飛了出去。

百花會散場，衆人便也各自回去了。

蕭瑟和秦樓月走在雪月城的大街上。

“我心裡有個疑惑，想問問你。”秦樓月停下腳步看着蕭瑟道。

蕭瑟配合她停下了，同樣看着她：“問吧。”

“你是皇族的人？”

蕭瑟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

秦樓月追問道：“你是蕭楚河？”

蕭瑟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穿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半晌，蕭瑟轉身欲走。

秦樓月快步追上了他，第一次，她主動牽住了他的手，兩隻手十指相扣地牽在一起。

這個動作成功打斷了蕭瑟的步伐。

“幹什麼？”蕭瑟問道。

秦樓月晃了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管你是蕭瑟還是蕭楚河，不管你是要雪落山莊還是要天啟，不管你去哪，去幹什麼，我都要永遠陪着你，我要一直在你身邊。”

蕭瑟沒說話，唇邊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笑意，他牽着她的手。

“走吧，回去了。”

今夜月光柔美，撒在兩人身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又染上滿滿銀輝。

蕭瑟的房間拜唐蓮所賜，和秦樓月的房間離了十萬八千裡，一東一西，正巧兩個方向。

兩個人走到回廊，秦樓月正要和蕭瑟告别回自己房間，卻發現蕭瑟并沒有松開自己的想法。

“蕭瑟……”

蕭瑟回頭：“噓……”

蕭瑟把秦樓月帶到了自己房間，秦樓月站在原地有些無措。

這……孤男寡女……大晚上……一間屋子……

蕭瑟點上燈，轉頭發現秦樓月還在原地，眼神飄忽。

“我想，今晚吃第一次的藥。”

秦樓月聽到這話，猛地擡頭看向他。

“今晚？”

蕭瑟點點頭：“今晚。”

蕭瑟把藥從身上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又轉頭看着秦樓月。

“勞煩樓月了。”

秦樓月有些擔憂，先前配藥時沒有這麼怕，現在明明提前知道了藥效，還是怕。

“你吃了藥，去床上躺好，我守着你。”

秦樓月看着蕭瑟吃了第一次的藥，脫了外衣，走到床前上床躺好，自己還蓋了被子。

一連串流水般的動作真是不知道讓她該哭還是該笑。

秦樓月搬了個小椅在蕭瑟床邊，坐在上面靜靜地看着蕭瑟。

蕭瑟笑了：“無妨，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