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府後門。
蕭瑟回想着剛才看到的那幾位殺手,總覺得有些熟悉,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是西楚藥人!”
司空千落不解:“什麼是藥人?”
“西楚亡國之前,國中有一些神秘的藥師,他們能以藥煉人。服下他們藥的人,功力能在短時間内飛速提升,并且不會再感覺到疼痛,直到身死之前都不會停止戰鬥。這種人便被稱為藥人。”
秦樓月望向蘇昌河:“大家長竟對自己人也能下此狠心?”
蘇昌河默然不語,倒是蕭羽開口冷笑道:“婦人之仁。”
不遠處的屋檐上,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他穿着一身黑色長袍,帽檐壓得很低,在這黑夜之中看不清神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飛揚。
“二哥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但是他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太容易信任别人了。”蕭羽與蕭瑟說道,“所以當年他才會眼瞎,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鬥不過我。”
蕭瑟搖了搖頭:“可正因如此,所以現在有人願意為了他,付出自己的眼睛。”
“但是也有人就在他的身邊,阻止着這件事的發生。”蕭羽笑道。
“你說什麼?”蕭瑟一驚。
“為什麼一向沉穩的白王會去尋找暗河作為自己的助力?那是因為在此之前,有人代表着二哥,冒充了你的身份,去尋求了暗河的幫助。二哥找尋暗河,是騎虎難下。而這途中,他失去了唐門,與雷家堡結仇,都是因此而起。”蕭羽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說道,“他信任的那個人,帶着他走上了絕路。”
蕭瑟皺眉,沉聲道:“毒蠍老九。”
屋内,沐春風輕輕地喘息着,持劍攔在華錦身前:“師父,還要多久。”
華錦頭也不擡:“一炷香。”
“好。”沐春風點頭。
另一邊,蕭景瑕手中的折扇已經粉碎,他拔出了放置在一旁的長劍,恨恨地罵了一聲:“沒想到,最後還藏着這麼一人。”
沐春風皺眉:“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來藏字一說?我腰間之劍本就是劍譜第六,動千山,你自己認不得,又有什麼辦法?”
蕭景瑕退了一步,将袖中一隻火箭朝天擲去,隻見它穿破屋檐,飛至空中,瞬間炸成了一朵絢麗的煙花。
蘇暮雨的油紙傘依然沒有打開,十八劍陣還未結成。
瑾威公公的淵眼劍上,符篆也還沒有被揭下。
他們都沒有做出死戰的準備。
慕雨墨打開那柄毒傘,優美地轉了一個圈後,落在了蘇暮雨的身邊:“怎麼了?”
“樓上那三名暗河弟子中,有兩名是我蘇家的人。他們不該有這麼強。”蘇暮雨緩緩說道。
慕雨墨點頭:“另外一人是我慕家的人,我也察覺到了。”
“有問題。”蘇暮雨擡頭,看着那朵煙花在空中炸開。
白王府後門。
蕭瑟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時間後對着蕭羽說道:“你怕是要輸了。”
蕭羽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褪去,他低聲道:“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仿佛應着他的話一般,天空中那朵煙花在瞬間炸開了。
蘇昌河沉聲道:“殿下,來不及了。”
蕭羽陰沉着臉,低聲罵了句“廢物”後,對着上空,忽然急嘯了一聲。
一聲急嘯之後,那站在屋檐之上,久久未動的黑袍人忽然動了。
謝燕辭見狀大喊:“雷無桀,攔住他!”說着也朝黑衣人奔去。
雷無桀此時身未到,心劍卻已先至,直逼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忽然擡手。
再猛地壓下。
那個瞬間,雷無桀有一種錯覺,仿佛他擡手的瞬間,空中有一個巨掌的幻影。
雷無桀面對着黑衣人,忽然心裡湧起一股很熟悉的感覺,他微微皺眉,卻已來不及思考了。
一掌揮下,一掌遮天。
蘭月侯、謝燕辭、雷無桀、瑾玉公公、瑾威公公同時被打退了回去。
黑袍人在空中輕轉了一圈,一腳踏在了屋檐之上,踩破了屋檐,直接落在了屋内。
沐春風見狀急忙一劍刺去,劍勢如潮,若千山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