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莉絲貝特真情實感的疑惑了，她此刻就像一隻迷路的信鴿，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方向感。

達米安在想什麼？他在疑惑什麼？她這麼說達米安不該開心嗎？她跟他又沒有情侶關系，這隻是個幌子。他們是隊友，也是朋友，這點有錯嗎？

還是她占了誰的位子？

難道他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情感需求？

莉絲貝特是說，她一直以為達米安會是頑強的堡壘，會是堅不可摧的利刃，會是維護秩序的天平和機器，會是不可逾越的義警，看看他的眼神吧，他瞪人的時候簡直像是殺戮本身，他那種漠視生命的氣場會拒絕一切靠近他的生物，沒有任何例外。

“這是個小小的報複，為了擺脫那些喋喋不休的詢問……還是說，你已經心有所屬？”

他怎麼能隐瞞這麼重要的事！莉絲貝特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遭到了重大背叛和欺騙，“你應該早告訴我這個！我可是你的同伴！”

即使之前沒有機會說，在他們上課的時候也可以是個不錯的時機，剛剛離開的戴裡和克裡斯汀是相當好的澄清對象！這樣才不會造成誤會，而且，剛剛他為什麼不否認？他是存在什麼想法！他不夠坦誠，他要隐瞞，他要背棄聯盟！

達米安像一隻憤怒的駱駝那樣在原地跑了兩圈，他眼神裡簡直要噴出火來，“你在想什麼！你理解的全部都是錯的！我……我已經都告訴了你！”

他語塞了一會兒，像是癫狂的海鷗那樣目露兇光。

“沒有人敢這麼愚弄一個韋恩！你從來沒打算遵守我們的朋友守則！”

莉絲貝特覺得自己冤枉得要死，她覺得自己是棵可憐的皺巴花椰菜，她大呼，“我哪裡愚弄你了？都是你反複無常！你總是這樣倒打一耙，你從沒告訴我你的感情傾向！我連你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不清楚！”

那是因為我們隻和平共處過不到二十個小時！其中一半時間都在上文學課而你蠢蠢欲動要騙我！

達米安氣到頭腦發昏，他手頭連一把可以拔的刀都沒有，連震懾都缺乏說服力！該死，自打上次喪鐘襲擊後，他的武器就不允許被帶到學校來了。

更何況莉絲貝特根本就不怕他，她就從沒怕過什麼！她是個沒有恐懼也沒有感情的小怪獸！

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也沒這麼滿懷憋屈地跟人吵得有來有回，就算面對蝙蝠俠他都沒這麼拘束過自己的舌頭！他服從強大，建立秩序，接受那些産生的模糊的、尚未成型的精神觀念，但他第一次在這麼艱難的境地裡摸爬滾打，他狂躁到打轉但搞不明白為什麼。

這算怎麼一回事，一個他還沒有确定自己是否喜歡上的對象來質問他是不是心有所屬？這操.蛋的世界！為什麼總是這樣，他連質問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不想搞砸這一切，這可是兩隻貓和無數的陰差陽錯才換來的！

達米安使勁摸磨了磨後槽牙，陰恻恻地說：

“我可沒有任何同性傾向……莉絲貝特！你總是這麼不尊重我！你在挑釁一個你不能搞定強大存在。你毫無道理地給了我一個不尊重的稱呼，你不打一聲招呼就把我扯到了這裡，你在我沒有同意之前就利用了我的聲譽……”

達米安像一座孤獨的山峰，陰郁、沉重，充滿着漠視一切的氣魄，他擡腳就走，冷酷地撂下一句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話。

“在你過來給我道歉之前，我拒絕提供幫助。”

他腳步頓了一頓，又丢下一句。

“如果你不來，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是什麼下場！”

他走得實在太快，莉絲貝特回過神來，他已經走出去了三百米，這誰能追得上？憑着莉絲貝特那兩條小細腿嗎？他做夢去吧！

莉絲貝特不想現在去追這個易燃易爆的火藥引線，她也非常惱火，去他的達米安·韋恩！

他是她見過的脾氣最臭的人！

怎麼偏偏遇到了這個家夥！怎麼偏偏是這家夥！這天底下就沒有第二個達米安·韋恩了嗎？

莉絲貝特知道沒有，也不可能再有這樣的人，但不妨礙她抱怨。她需要再想想，世界上沒有能夠一次藥到病除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