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局長苦笑，“小醜都能成為大使，在哥譚沒什麼不可能的。事實上，我甚至想不到小醜死得這麼突然。”

迪克清了清嗓子，他感覺自己正常點了，他明白戈登的意思是想從他這裡打探點消息，但他也很難有什麼話說，從醒來到現在他完全跟不上節奏。

“是的，很突然，我也很難保證小醜的死和今晚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關系，蝙蝠俠已經去了，我也希望他能給這一切帶來轉機。”

挂掉電話後，迪克思索了好久，他從窗戶看到阿爾弗雷德已經開着蝙蝠車出了門，于是立即從地上蹦了起來——很艱難，但他還是成功了，他現在可以扶着牆移動幾步。

他記得蝙蝠俠有套外骨骼輔助裝置，專供瘸腿人士使用，迪克艱難地走到蝙蝠洞，翻出了這套裝備，他給自己套上，然後飛奔出了韋恩莊園。

而從這一刻開始，事情就像開始尥蹶子的驢子一樣，瘋癫程度變本加厲起來。

在迪克用來之不易的兩條腿跑出韋恩莊園之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應當乘坐四個輪的交通工具，目前距離他跑到阿卡姆還有一個小時。

這時，阿爾弗雷德的通訊來得恰到好處，迪克接了起來，阿爾弗雷德的臉出現在他的手臂屏幕上，“迪克少爺，我假定你不在你的床上？”

迪克支支吾吾，對于這件事，他甯死不屈。

阿福則歎了口氣，“鑒于目前的情況，迪克少爺，希望你不要辜負我這把老骨頭的一番好意，注意安全。”

迪克唯唯諾諾，他心中生出許多愧疚感，但這一點也不耽誤他從街上正在亂打的紅頭罩幫成員那，直接搶了一輛摩托趕到阿卡姆。

他邊騎邊覺得街上奇怪，大家都在亂打一通，他看到了貓女，也看到了猛禽小隊的一些成員，迪克心想，她們為什麼會來，難道是貓女請求了支援？

所有的幫派都在街上火并，迪克騎着摩托一路掠過，感受到了深重的喧鬧，夜晚的哥譚伸出了它狂熱的觸手，将整片天地攪得一塌糊塗，天空是變亂交織的顔色，交雜的火光劈開帷幕……

等等，迪克對自己大吃一驚，他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文學素養，這不是傑森的天賦和個性嗎？

他這下子寒毛直豎，難道自己還沒好？

這不可能，康斯坦丁和紮坦娜又不是白癡，他們的魔法診斷一貫以來是有效的，而且他已經被宣布正常了。

或許他不該繼續下去了，他該回到韋恩宅把自己綁到蝙蝠洞裡。

迪克的念頭在腦海裡打了個轉，然後消匿無蹤。

他不再搭理周圍打來打去的幫派，而是徑直驅車前往阿卡姆參加小醜的祭奠儀式。

阿卡姆裡燈火通明，在幾間打通的牢房裡，小醜的棺材擺在牆邊，棺材前方擺滿了潔白的百合。

祭奠隊伍排得非常長，迪克從沒見過這麼……離奇的隊伍，裡面充斥着幾乎哥譚所有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企鵝人站在最前排泣不成聲，稻草人和謎語人穿着西裝一左一右地架着他，豬面教授、毒藤女、瘋帽人、紅爪女排在後面，每個人衣襟上都帶着一朵白花，泥人、貝恩都站在後面默默無言，輕輕用手帕拭淚。

迪克環顧一周都沒找到蝙蝠俠在哪，傑森倒是站在雙面人旁邊跟他談笑風生。藍甲蟲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迪克用通訊頻道呼叫了他一會兒，狀态無應答。

急凍人和疤臉也來了，他倆躲在角落裡，看上去比較正常，迪克于是悄悄躲在這兩個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