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黑暗中傳出了幾聲電流聲,有着白色的鬓角的少年啧了一聲,拉着椅子的靠背,将綱吉拖回了有光亮的地方。
一次交涉不成功就起了殺心的芥川走入黑暗,剛想直接殺死對方的時候入耳式耳機傳來了太宰的聲音。
【不行啊,完全不合格呢,芥川君。】
【你這樣俘虜不是馬上就死了嗎?這可算不上拷問。】
“隻要殺幹淨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芥川在倒地的綱吉前站定,對着耳機說道,耳機那旁的人歎了口氣。
【夠了,你退下。】
“恕我直言,就算在這種小喽啰身上花費功夫……”
【芥川。】
少年身體一僵。
“我說退下。”
坐在拷問室外太宰面無表情的看着玻璃外的芥川,語氣冷漠了下來。
黑色短發的少年握緊拳頭,咬了咬牙,抓起地上椅子的靠背就把綱吉往有光亮的地方拖,将手中不停咳嗽咳血的俘虜扔在地上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然後太宰走了進去,将椅子扶正,綱吉看到記憶中真正熟悉的人後,又開始顫抖。
他想起來了,他被眼前的人打暈了。
為什麼?
“……為……什麼……?”
“恩?啊,你還有意識啊,很好很好,省的我叫醒你了。”
太宰的語氣重新變得俏皮起來,他拉過一把幹淨的椅子,在綱吉面前坐下。他的語氣和姿态與之前那個和他相似衣着的少年全然不同,帶着微笑的臉甚至讓綱吉産生了他隻是坐下來準備和自己聊天而已的錯覺。
對方就是用這樣的表情将拳頭打入自己的腹部的。
綱吉不自覺的想要後退,被束縛的手腳卻時刻提醒着他現在還在被五花大綁着的事實。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每撒一個謊。”
太宰微笑着,拿出了一把銀色的鉗子,綱吉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靠近後解開他的左手,因為血液循環不通暢麻木刺疼的手一被觸碰就出奇的疼痛,他哆嗦着被擡着手,那銀色的鉗子懸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我就會拔掉你的一片指甲。”
綱吉覺得渾身都在發涼,淚水此刻終于奪眶而出。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想要去死而已……我真的……”
“嗯嗯,尋死會特意挑那個酒吧的上方呢,這還真是太巧了。”
抵在綱吉無名指上的鉗子張開,夾住了他的指甲邊緣,冰冷且富有重量的觸感讓綱吉自喉嚨中發出一聲壓抑的悲鳴。
“我…我隻是,我隻是殺了人……我殺了人!我太害怕了,我在那個巷子裡把【呲——】同學殺了!”
男孩終于痛苦的喊了出來。
“我殺了他…然後順着樓梯,往上走…然後,然後那個人,那個人就拉住了往下跳的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目的都沒有……!”
在幾乎是哭喊着說出了這些話後,綱吉打起了輕微的哭嗝,他沒能發現抓着他的手的高大男人露出了悲憫的表情,隻見那夾着他指甲邊緣的太宰笑容愈發燦爛。
“那條小巷沒有外置的樓梯哦。”
“……诶?”
綱吉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微笑着的太宰。
“那條街全部都是會員制的店,基本都是幫派間默認交易的灰色地區,除了内部以外沒有任何前往天台的方法。”
“而且那個地方今天唯一的傷者隻有織田作和你而已哦。”
“屍體什麼的,哪裡都找不到呢。”
綱吉顫抖着。
他的認知開始崩塌,理智搖搖欲墜。
然後昏暗的拷問室中發出了刺耳又凄淩的慘叫。
從未感受過的疼痛自無名指傳來,無視了男孩痛不欲生的哀嚎和哭叫,太宰對還從背後握着綱吉發抖的手的部下揮揮手,對方放下幾乎是在抽搐的綱吉,退入了黑暗中,片刻後,太宰手中多出了一個沒有标簽的玻璃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