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己是多麼的傲慢,又多麼的自以為是。
自己居然那麼想當然的,将沢田綱吉當做一個窩囊又沒有骨氣的人。
思索間,他們的隊伍走到了一間酒吧前,在山本武難以維持社交性笑容,往前走快了幾步的時候,視線内黑影筆直而下,腳邊和臉頰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在他腳邊的,是已經雙目無神,紅白的液體從後腦溢出的,沢田綱吉的屍體。
同班們的尖叫和驚呼仿佛被隔在了水幕之外那樣,山本武隻是注視着少年的臉,直到前輩将他從少年身邊拉開,黏在腳底的鮮血拉出血絲,山本武被拉着往後踉跄了幾步看着從那攤血液衍生向自己的腳印。
啊,是我的錯啊。
這個春雨一樣的少年,此刻才認識到這個事實。
他原本有機會的。
他對此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如果至少有那麼一次,多關注一下少年的話,如果至少有那麼一次,和對方一起回家的話,如果……
他或許……有機會拉住少年的手也說不定。
但現在,曾經能挽救的生命,就那麼了無生氣的躺在了地面之上。
在那之後很久,山本武才從别班的熟人那裡知道,他被班内假象麻痹的理由。
因為那裡有山本武在。
所以即使是更加惡意的欺辱,也隻會在校外或者山本武看不見的地方去做。
知道了這一事實的山本簡直氣的開始發笑,但不管是惋惜,後悔,還是憤怒,全部都是山火中姗姗來遲的細雨,再怎麼落下,那被火焰焚燒的東西也回不來了。
如果,能再和他說說話,如果,自己主動去和他結交的話,結局會不一樣嗎?
山本武不知道。
少年唯有帶着這份淡淡的不甘和遺憾,繼續前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