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自那次爆炸之後再也沒有在私下見過綱吉。
姿态變的極其讓人陌生的男孩似乎有意避開了他,由于太宰負傷,□□黑手黨對mimic 的事件重視的程度上升了不少,或許對于森鷗外而言太宰至今重傷未起是意料之外的損失,所以這個總是從容的微笑着的男人這次意外的認真了。
這就導緻原本就有着尋找坂口安吾任務的織田作愈發的忙碌起來。
太宰不在的現在,對于情報的收集和處理變的異常的複雜和繁重,讓人感受到平時那個總是吊兒郎當的幹部居然真的有在好好工作。
雖然也有傳言說首領是故意想讓太宰死在那個地方才任由mimic在橫濱流竄,但是在聽到這樣的話後紅發的女性幹部總會笑的格外輕快。
好在平時總是隐于幕後負責拷問的紅葉比想象中的更加能幹,她的部隊短期内便活捉了幾名灰色幽靈,雖然因為其中一名灰色幽靈擁有抗藥性,在活捉的過程中死了幾名下屬,不過依然收獲頗豐。
那名灰色的幽靈在催眠瓦斯起作用的瞬間就拔槍射殺了兩名同伴和接近同伴的黑手黨,在準備殺死第三名同伴時被徒手握住了槍口,那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細長的手指用力一握,老舊的舊式手槍伴随着讓人牙酸的金屬扭曲的聲音瞬間啞火。
暖棕色頭發的少年戴着防毒面罩,在摧毀了敵方武器的同時快速的掐住了意圖咬碎牙齒間毒藥的灰色幽靈,很快那個男人便暈厥了過去,少年掰開暈厥的男人的嘴,在其中摸索了片刻後,拔出了鑲嵌毒藥的牙齒。
然後紅葉的下屬便将幾名俘虜帶走了,她來到從來到她手下做事後就一言不發,前幾日見時還是男孩,此時已經是一個十七歲外貌的少年的綱吉。
“你出手比妾身想象的更加利落。”
“猶豫隻是徒增他的痛苦。”
少年摘下防毒面罩,已經完全不見往日柔軟表情的五官顯得有些冰涼和不近人情,變的狹長的雙眼中隐隐泛着金色的色彩,紅葉不禁想起不久前眼前的綱吉還穿着女子水手制服,在遊樂園和孩子們笑的開懷的樣子。
“而且……坂口桑等不起。”
聲音變的低沉的綱吉脫下了拔牙時沾染了血液和唾液的手套,扔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你生氣了啊。”
紅葉自然沒有白癡到認為綱吉是為了在森鷗外面前表現,或者單純的攬功勞而來自己手下搭手。
“妾身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對方不珍惜自己性命而生氣的黑手黨。”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
“……不,紅葉桑,我并不是因為他們求死的行為憤怒。”
然後他用平靜到讓熟悉他的人會感到不可思議的語氣反駁道。
“我隻是因為他們求死,卻牽連他人而感到怒不可遏而已。”
被活捉的灰色幽靈自然是抵死不願透露同伴信息的一星半點,這時綱吉最初喝的吐真劑就派上了用場,在用綱吉喝下後身體産生反應的數據改良藥物之後,吐真劑減小了緻幻性,增加了放大人内心情緒的性能,可以通過情緒的誘導和拷問來輔助藥物發揮作用。
其效果和物理洗腦差不了多少,正好紅葉手下并不缺專攻這方面的專家,實在不行的話,某前家庭醫生在洗腦方面有充足的經驗技術,即使是死人都能讓他開口說話。
總之一陣這樣那樣的敲打後,當晚關押安吾的地點就被傳到了織田作的手機中,不過除此之外的情報即使用藥了也沒能問出來,不愧是對拷問做過專門訓練的軍人,涉及關鍵的情報到因藥物作用休克而死都沒有半點洩露。
織田作踩着枯葉,在他面前的是一棟廢棄的洋樓,在橫濱這種高速發展寸土寸金的的地界居然還能找到個年久失修的廢棄洋館,隻能說mimic在隐蔽生存方面很有一手。
當沒有在周圍發現任何敵人存在的氣息後,織田作就知道,這是個陷阱。
為什麼敵人會在發現安吾是叛徒的幾日後還留他活口,就算是笨蛋都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捕鼠的時候如果任由粘鼠闆上的老鼠苟延殘喘,就可以吸引它的同伴來救它,現在的安吾就是這種情況。
即使如此織田作還是踏了進去。
表裡如一的廢棄洋館滿是灰塵和老舊到不時發出刺啦的火花聲的電路,身上挨了不少毆打導緻潔白的襯衫滿是灰塵和污漬的港口黑手黨情報員就坐在天花闆開了個大洞的房間中央。
他看見來人後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織田作桑?!”
坂口安吾設想了很多種自己死去或者得到救援的結局。
“你不能過來!你為什麼要來?!”
不管哪個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是是最好也最壞的那一種。
“這可是被敵人當做老巢的建築啊!”
月光讓圓框的眼鏡發出白色的反光,蓋住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的眉眼。
織田作向他奔來。
“因為我收到了你的求助。”
“我沒有向任何人求助!”
不顧友人的勸阻,織田作自顧自的開始解着綁緊的麻繩。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