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着自己的傷口擔心的表情讓人心痛。
媽媽……沒有錯。
綱吉看着鏡子中和女性有五成像的自己,無聲的笑了起來。
隻是,自己大概已經不可能,再回到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那個時光中了。
然後綱吉換上運動服,出門了。
最近他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會想很多。
大多數問題都得不到答案,即使如此還是無法控制的會想要去思考。
這種時候綱吉會踩着朝陽的餘韻在河壩邊跑步。
他能夠入睡時間很短,醒來的時間又太早,所以在正常人起床之前綱吉會趁着清晨人員稀少的時候在鎮子裡轉轉。
在跑到公用的棒球場的時候,綱吉聽到了揮舞球棒的聲音。
那聲音幹脆利落,劃破了小鎮清晨寂靜的氛圍,落入了綱吉耳中,他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穿着白色的棒球服的山本臉頰上挂着晶瑩的汗珠,表情不似以往那樣随和,嚴肅而專注,在意識到誰在看着他的時候山本停下了動作,微微擡頭。
“阿綱?”
意識到來人是自己的好友之後,黑色短發的少年重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是阿綱啊。”
那笑容不摻絲毫的做作和虛假,即使在綱吉爽約後,山本依然對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綱吉不知為何,覺得這個笑容在此刻讓他感到有些悲傷。
兩人在自動販賣機邊上的長椅上坐下,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空氣開始回暖,綱吉喝了一口果汁,開口問道。
“山本君……一直這麼早的來自主練習嗎?”
“嗯……偶爾吧。”
扭開運動飲料的山本漫不經心的回應着,微風讓他因為劇烈運動發熱的身體慢慢的冷卻下來,少年放松身體,靠在長椅的靠背上。
“最近狀态有些不好,所以隻能在努力上加把勁了,不說這個,阿綱每天都這麼早起來跑步嗎?明明沒有社團活動。”
“我……嗯,也是偶爾。”
“那我們就是‘偶爾’同伴了。”
“這個說法太奇怪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輕笑出聲。
“阿綱。”
“嗯?”
“你不會到很遠的地方去吧。”
“……”
塑料瓶上棱角分明的切面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點點光芒,綱吉垂下頭,沒有馬上回答。
“那大概,不是我自己可以決定的事。”
“是嗎……”
得到了回答的山本再次笑了笑,低聲說到。
“是這樣啊。”
當綱吉回到家中後,奈奈已經将早餐端上了餐桌。
他小小的家庭教師單獨的坐在兒童座椅上,面前的料理還貼心的插上了小旗子。
之前還嚴肅的和自己讨論人生大事的對象現在坐在兒童座椅上吃兒童套餐的畫面讓綱吉一個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面門就挨了一腳,自作自受的少年蹲下身捂着生疼發紅的額頭,眼角帶着淚。
“大清早的抛下家庭教師去遊蕩。”
明明聲音很可愛,綱吉卻覺得眼前的人散發着和可愛的外表不符的氣場。
“想必一萬米長跑的晨練,你也能輕松的完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