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裝的小嬰兒擡頭注視着萬裡無雲的晴空,聽到他的話,正在翻牆進校的綱吉看向自己突然出現的家庭教師。
綱吉還是沒來得及阻止獄寺給那兩人一頓好打,不過至少沒讓兩倒黴蛋真的受點什麼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傷害,出于對獄寺下手輕重的不信任,綱吉特意看着獄寺把各種用于威吓的危險物品收起來,并再三的和自己保證不會對一般人使用後才準備一起回學校。
然後獄寺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露出抱歉的表情離開了。
“突然說這個幹嘛?”
一個翻身從牆頭落下,明明已經是下課時間,綱吉卻覺得今天的校園異常的安靜。
“就當一時興起的閑談吧,蠢綱,對于你來說山本武和笹川京子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是我現在一定要回答的問題嗎?”
他的頭有些刺痛,少年皺着眉頭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
那天和獄寺打架過後,為了不讓同班同學和山本京子看到自己負傷的樣子,綱吉直接逃學了,在那之後京子特意的打了電話到家中,對于綱吉因為自己白白卷入了打架的事件很抱歉,雖然綱吉解釋了不是京子的問題,少女還是很自責。
“當時如果我能狠狠的罵持田學長一頓就好了。”
之後京子還特意在周末上門探望,亞麻色頭發的少女嘟起臉,還有些氣不過的樣子讓身上還有些輕微的刺痛的綱吉不禁輕笑起來,心髒就像是還泡在溫水裡那樣變得暖呼呼的。而山本就沒有那麼誇張的反應了,隻是發了一條簡訊,問打赢還是打輸了,結果被看到簡訊的京子生氣的打電話過去說教了一頓,本來還帶着開玩笑心态的少年連連求饒。
“……是我重要的朋友。”
提起兩個月以來陪伴自己的友人,綱吉的語氣不自覺的變得輕緩。
正因為是朋友……
“所以,如果你們對他們做些什麼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像是故意割裂自身和他人那樣,少年的語氣重新變得冰冷,擁有某個偉大血脈的幼獅發出低吼,警告着一切會傷害到他寶藏的存在,因為他不覺得裡包恩是無緣無故的說起山本和京子的事,他的家庭教師從來不做這樣的無用功,也沒有那樣的閑情逸緻。
黑手黨沒有無緣無故的親切和善意,這是某個黑發的幹部讓他切身感受過的。
“原來如此”
看着這樣的綱吉,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壓低了帽檐。
“你果然沒有想過和他們一直一起走下去的未來。”
像是哀歎,像是惋惜,那話語之中分明不帶什麼激烈的情緒,卻透着些許的悲憫。
然後一陣狂風以要掀飛周圍事物的氣勢呼嘯而過,綱吉不自覺的眯起眼,視線随着自地面随着氣流盤旋而上的枯葉移向天空。
在那視線的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被日光照射的發亮的校舍之上,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