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親自參與這種大型的學生活動簡直聞所未聞。
因為從表面上看他就已經不隻是一介普通學生或者單純的風紀委員長。更不用說風紀委員長讨厭群聚,校園中三兩成群搞小動作的總是免不了挨頓收拾。
至于什麼人群聚會挨收拾就沒有明确标準了,大多數情況看委員長心情決定。
所以當綱吉迫不得已爬上倒杆,和對面穩住身體就躍躍欲試的雲雀對上視線後,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魔幻了起來。
綱吉對雲雀的心情很複雜。
沒辦法完全的感到感激,也無法立場和理由去責備埋怨,對方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強大且自由的存在,曾經……
曾經是綱吉的憧憬。
淺褐色頭發的少年歎了口氣,開始深呼吸,高處的風有些劇烈,灰塵無法到達這個高度,所以莫名讓人感到了清爽。
裡包恩啊……
他低頭,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了停留在碧安琪肩上的黑色西裝小嬰兒。
裡包恩。
他再次發出歎息。
随即他突然低下身子,雙手抓穩平台邊緣,一個橫掃将爬上來的其他組學生狠狠踢飛出去。
由于人數衆多,下落的學生落到了人頭攢動的底部,又順便帶走幾個倒黴蛋,試圖攻擊綱吉的組員被通通擊落,少年的身姿靈活輕盈,雙手雙腳交替将身體的一部分固定在台面之上。
由于人數過于懸殊,又被人入侵到了柱身,倒杆已經開始産生傾斜。
意識到無法立刻将看似瘦弱的綱吉拉下倒杆,發現倒杆開始傾斜的其他組員就開始利用體重故意拽動倒杆,很快A組的倒杆就不受控制的向着BC組的混合倒杆倒去。
綱吉和雲雀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他的心跳卻逐漸趨于平緩。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原本負責進攻的了平突然折回,在撐杆的組員因為敵方進攻開始穩不住倒杆時沖入自家陣容中,扶住傾斜的柱身猛的發力,居然生生穩住了差點下落的倒杆。
驟然停住的倒杆産生的慣性卻将綱吉甩了出去,他的身體飛向了空中,眼看就要這麼落下。
連獄寺都不自覺的瞳孔微縮。
此時雲雀突覺柱身一陣晃動,低頭一看,那狀似跌落倒杆的綱吉居然借着自己被甩飛的沖力直接撲向了他腳下的倒杆。
少年利用抓住倒杆時産生的離心力踹飛了第二層負責加固倒杆的組員,BC組的倒杆瞬間開始搖晃起來,猝不及防被偷家的BC組員急忙回防,但是先前在混戰中挨了不少好打的A組組員豈是吃幹飯的,死死的攔住了之前還氣勢嚣張的BC組組員,即使是這樣也有不少人已經沖回了倒杆所在的位置。
此時BC組的倒杆已經傾斜到了一個危險的角度,眼見挂在柱身上想下墜的綱吉就要被拽住雙腳往下拖,防守圈外圍的人群中開始騷動,組成了進攻方的獄寺、了平、山本幾人以勢如破竹的氣勢帶領拳擊社的組員沖開了BC組外圍的防線,向着綱吉靠近。
而綱吉的身體猛的向下一沉,擡頭一看,雲雀居然抛下了BC組快要傾斜的倒杆,跳躍到了空中。
黑色頭發的委員長輕巧的落在了A組的倒杆之上,而綱吉就快要被BC組的回防人員抓住。
并盛的倒杆比賽,杆子落地和主将落地都是判負。
綱吉此時随着不完全傾倒的杆子被拖拽落地的可能遠遠大于A組甩落雲雀。
“十代目!”
獄寺不由自主的呐喊出聲。
那一雙雙向上伸出的手幾乎就要觸碰到少年的鞋底,卻隻見白色的球鞋落在了朝自己沖向的其中一人的面門之上,得到了借力點後少年雙手發力,翻身踩上了幾乎完全傾斜的柱身,而已經趕到的BC組成員也立刻用人牆抵住了下落的倒杆,一時之間BC組的倒杆和地面形成了漂亮的銳角。
忙于不讓柱身接着下墜讓其他人無暇顧及踩在柱身上的綱吉。
一時之間,主将們互相換家的現狀居然讓雙方僵持在了一起。
綱吉看向穩穩站在A組倒杆頂端的雲雀,突然笑出了聲。
那笑聲輕快爽朗,似是帶走了少年不為人知的陰霾那樣。
啊。
綱吉看向了天空。
原來如此。
“獄寺。”
少年笑着說道。
“主将不落地,就不算輸對吧。”
接收到少年信息的獄寺一愣,扒開挂在自己身上的BC組成員向前沖去,意會的了平對着第二層頂替他和山本他們的拳擊社社員們喊道。
“散開!”
A組的柱身瞬間開始傾斜,與此同時山本也站到了三人最前方,對着綱吉說道。
“阿綱,這邊!”
三人彙合組成了騎馬打仗的陣型,誰知此時黑色的校服外套衣角略過了衆人的視線,雲雀居然主動離開了大幅度傾斜的倒杆。
黑發的風紀委員長截住了踩着BC組組員腦袋想要前往山本他們那邊的綱吉,兩人居然就着擁擠的人群的腦袋纏鬥起來。
被當做踏腳石的組員們一時之間不敢動彈,生怕自己随意動彈大家一起判負。
A組的輸了害不害怕他們不知道,反正BC組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