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大的爆破聲響起的同時建築劇烈晃動了起立,自下而上的煙塵自樓梯口沖入室内,M.M本能的抓起單簧管後迅速翻身卧倒在沙發背後,拿出一面化妝鏡,确認唯一的樓道口在爆炸結束後沒有人出現才大喊。
“喂!老頭!被幹掉了嗎?!”
同伴沒有回應她。
突如其來的緊急事态和同夥的不争氣讓M.M氣的笑出了聲。
她突然起身,徑直走向了禮堂舞台,從木質舞台空缺的洞中拖出來了一個被綁住手腳穿着白大褂的成年男人。
銀黑相間的單簧管發出一陣低鳴,被M.M抓着衣領的男人突然像煮熟的蝦那樣開始劇烈抽搐,口鼻溢出鼻涕和嘔吐物,現狀的始作俑者對男人的異狀熟視無睹,單簧管的聲調眼看就要升高,突然M.M手中樂器指向一轉,一陣急促的音波襲向朝M.M飛來的數枚炸藥,炸藥在有效距離外被引爆,除了些許灰塵和刺鼻的硝煙味以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收回那句話。”
待煙塵散去,少年撩起半邊額發,身姿逐漸清晰。
“……哈?”
看清來人的身份後,M.M愣了一下。
“把剛才诋毀十代目的話,收回去。”
本該躺在病床上因為千種的毒素虛弱到無法恢複意識的獄寺集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黑曜中學的禮堂之中。
M.M花了幾秒才明白獄寺說這話的理由,嘲諷道。
“我才不要,再說你也很寒酸啊!那土爆了的銀鍊子和鉚釘腰帶是什麼鬼?小骸就不會這樣糟蹋自己!”
少女舉起單簧管指着獄寺。
“而且你不是中了小千種的毒嗎?為什麼還能這麼精神的站在這裡啊?好惡。”
“那種程度的毒,睡一覺就解決了。”
獄寺用手指了指樓梯口。
“而你一直拖延指望趕來的同伴,已經和瓦礫一起相親相愛去了。”
想也知道經過剛才的爆炸,之前聯絡過要返回的犬和千種一定遇襲了,在三個同伴都失去了戰力的現在,M.M可以說是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孤立狀态。
六道骸此時也在和綱吉糾纏,即使再怎麼動作迅速,也不能保證會在自己被打敗之前趕來。
按理來說普通的惡徒此時已經亂了陣腳,誰知眼前的少女比想象中更不好糊弄。
“說謊。”
M.M咪起右眼,在發現細密的冷汗鋪滿了少年挺拔的鼻梁後,少女嗤笑一聲,将單簧管湊到嘴邊。
獄寺突然向後一退,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地闆突然炸開,急促的音波将獄寺反擊扔出的炸藥一一引爆,兩人之間的攻擊距離差導緻原本處于上風的獄寺陷入了僵局。
“動作真難看啊!很疼吧?很想睡過去對吧?不敢攻過來吧!”
動作僵硬是因為傷勢未愈,不敢強攻是因為自己手裡還有人質,預先解決了遠程命令雙子的老頭,大概是為了阻止雙子收到攻擊親友的命令吧。
“廢話一句接一句的,拖延時間想要那個小鬼來幫忙的是你吧!”
剛才的爆炸确實聲勢浩大,但是那個樓梯間是唯一離開這棟建築的途徑,獄寺不會自絕後路,所以威力一定是有限的。
這些與生俱來就擁有重要的東西,擁有資本的笨蛋和自己這些亡命之徒決定性的不同,就是難以割舍原本擁有的一切。
“還有可别小看小犬,那種程度的爆炸根本奈何不了他。”
隻要他們還想保護不想失去的東西,被逼近絕路的就絕對不是自己。
“老頭早就給安排了自己失去意識發射信号的手段,就算他本人沒用了,遠在天邊的你們的親友也沒救了!”
M.M覺得很好笑。
他們一早就調查出了彭格列的十代目是個排斥黑手黨的人,還是個外籍血統,這樣的家夥說好聽點是正統繼承人,說難聽點就是掌權人過渡期的炮灰,這種家夥M.M見過不少,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空有名頭,沒有實權。
沒有實權就意味着沒有後援,那些老家夥隻是出于面子保這些人不死而已。
而綱吉這種不給他們面子的人,那些老家夥以所謂的“鍛煉年輕人”的名義故意布置一些不依靠家族就無法完成的工作。
世間的法則就是單純的弱肉強食,不管你品行如何高尚,弱者,孤立無援者,心高氣傲的人,都是待宰的獵物。
被一時的憤怒沖暈頭腦,什麼都不準備的直沖敵陣。這些活在和平的環境中,除了臉哪裡都寒酸得要死的人以為他們到底經曆了多少有關生死的修羅場,會連這點應對之策都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