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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走到家門口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原本該被帶回的蔬果肉類全交代在了那場突如其來的沖突中,因為騷動,那一片的人都去避難了,商鋪中早就空無一人,自然什麼都沒能帶回。
“……要被媽媽罵了。”
看着房屋向外透出的層層暖光,綱吉苦笑着說道。
“沒事的!十代目,如果奈奈桑生氣了,就由我……”
“三人一起道歉的話,比一個人挨罵要好,對吧?”
打斷了獄寺的大包大攬,成功獲得一個咬牙切齒的白眼後,山本笑的格外燦爛,不知是不是被友人們的情緒所浸染,綱吉覺得心情輕快了不少。
“那個指環的事,還有剛才發生的事…雖然在下很想告訴您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但是……關于那個指環的事不是在下能随意議論的。”
見綱吉表情緩和了不少,獄寺懸着的心稍稍放下,然後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
“那是該由裡包恩桑,或者門外顧問大人告訴您的事。”
少年一愣,一路上他故意對剛才才發生的事避而不談,果然獄寺已經發覺了自己并不想知道那個匣子,那個指環究竟意味着什麼,卻還是選擇在自己心情平複後提起。
因為那不是現在逃避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就算逃避了,不遠的将來也一定會變成毒蛇重新纏繞在綱吉的脖頸上,扼住他的命脈。
即使知道這樣可能會讓綱吉産生反感,獄寺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對綱吉有所隐瞞。
“隻是,不管您知道内情後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請您相信,獄寺隼人永遠是您的同伴。”
少年的眼神認真而真摯,忐忑中帶着些迫切,建築中透出的暖光滲入祖母綠的眸子中,融化了些許天生的戾氣,摻入了某種溫暖之物。
那溫暖之物安撫了綱吉的不安,接着山本就勾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嘛嘛别這麼愁眉苦臉的,大家一起思考的話,不管發生什麼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嗯。”
友人的體溫讓綱吉發冷的手腳重新感受到了溫度,從僵硬的狀态慢慢解脫出來,他終于露出了笑容,緩緩點了點頭。
“謝謝。”
“還這麼有精神,看樣子不用擔心待會兒你們吃不下飯了。”
三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裡包恩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屋外的圍牆上。
“回來的真晚啊,隼人,不過正好。”
與此同時,碧安琪也帶着防毒面罩,端着一個散發着黑紫色氣體的大盤子從圍牆後走出。
“剛好做好了海鮮拼盤,缺個試味道的。”
前一刻還說着要和綱吉共進退的獄寺捂着肚子明顯的後退了一步,意識到自己慫了後又連忙走了回來。
他上前攔在碧安琪和綱吉之間,一臉的視死如歸,然後不出所料的被塞了一嘴疑似原三文魚的料理,按照國際慣例當場倒了下去。
“看樣子你還是理解不了日本料理的好啊,山本武,聽說你家裡是開壽司店的,對海鮮料理很熟吧。”
沒能逃過一劫的山本被按住了肩膀。
“啊我想起來還有作業沒做……”
地上又多了具屍體。
碧安琪拍拍手,一人拉起一條腿拖着向外走。
綱吉雙手合十,在心裡為兩個倒黴友人默哀數秒。
“所以,特意把他們支開的理由是?”
然後他擡頭看向裡包恩,黑色西裝的小嬰兒笑容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
“阿綱。”
一反常态的,裡包恩沒有叫晚歸的弟子蠢綱。
“你這半年來已經成長了很多,比我預想的更快成為了比以往的自己更加堅韌,強大的存在。”
“你有自己的價值觀,并且也有去踐行的精神力和行動力,可以說支撐你走到現在的就是那些不能退步的信念。”
“不要忘記了。”
綱吉微微皺眉。
“突然說這些幹什……”
“阿綱。”
裡包恩打斷了綱吉的詢問。
“家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