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尚未明白這種感情的源頭是什麼,就早早和家中決裂,踏上了流浪之旅。
“……啊,可惡。”
男人長呼一口氣,面對少年的質問,眼神罕見的有些遊移。
“為什麼我非得被臭男人這麼窮追猛打……”
他并不擅長面對這種場面。
他大可像以往那樣說些垃圾話,然後粗魯的将獄寺推開後離開。但是即使是夏馬爾也知道,在氣紅了眼眶的獄寺面前,是不能這麼做的。
這可是那個麻煩的獄寺不知道鼓起了什麼樣的勇氣的直接詢問哦?現在選擇回避的話,恐怕他和獄寺之間的隔閡就會變得更加深厚吧。
男人罕見的陷入了短暫的苦惱。
啊——啊,那個彭格列,果然是個麻煩的首領候選。
“……我本來是準備帶你回去的。”
就在氛圍僵硬到獄寺想要就這麼放棄,然後幹脆離開的時候,夏馬爾開口了。
“先觀察一下那個讓你熱血上頭宣誓效忠的彭格列是個什麼樣的家夥,看情況就算用強的,也要讓你遠離他。”
“你這家夥憑什麼……!!”
“聽我說完!”
男人略顯煩躁的打斷了獄寺,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包煙。
“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是你吧!這點耐心至少要有吧!”
男人一邊嘟囔着什麼可惡明明已經戒煙幾周年了結果還是破戒了一邊點上,如果綱吉在場的話,會發現那和獄寺點燃炸彈前抽的是同一款煙。
煙霧在黑夜的燈光中緩緩上升,夏馬爾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
“……你這樣的家夥,别說現在了,從以前的開始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過。”
他瞥了眼想要反駁什麼的獄寺,淡淡說道。
“我可不想和不懂得惜命的家夥有任何多餘的牽扯,而且即使是現在,你小子最煩惱的也是【不知道是否該在明天的比賽中賭上性命】吧?太好懂了。”
“!”
被輕而易舉道破心事讓獄寺瞪大了眼睛,夏馬爾則是被他的反應氣笑了,走上前就按着獄寺的腦袋打了一拳。
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以為他們已經認識幾年了?
“你這【意大利粗話】!!”
平白挨了一下幾乎讓獄寺怒火中燒,想起綱吉的囑托又生生忍了下來。
他确實需要這個問題的答案。
誰知點明了獄寺的問題所在之後夏馬爾反而像是抒發了心中的郁結那樣長出了一口氣,将還未燃盡的煙又遞到了自己嘴巴吸了一口。
“這種事,實際上去嘗試一下不就好了。”
“哈?”
這下輪到獄寺傻眼了。
“實踐啊!實踐!我才不管你承認的首領心裡是個什麼想法呢!”
男人大聲說道。
“意義什麼的存在價值什麼的!那種事靠想就能得出結論的話,那麼大家就不會活的那麼辛苦了!”
“……!!”
夏馬爾用未燃盡的煙頭指着瞳孔微顫的獄寺。
“你就用你那不靈光的石頭腦袋好好去撞撞南牆吧,會産生猶豫就說明最重要的事你已經明白了,剩下的就全靠自己了。”
說着,夏馬爾掐滅了煙頭,露出壞笑。
“不過,就你小子目前的水平來說,和那個瓦利安的【天才王子】對上恐怕會輸的連條褲衩都不剩吧?”
“啊?小看誰呢?!那種家夥我分分鐘完勝給你看!”
“嚯,那你的那個絕招已經完成了?”
“……咕!”
“果然是小屁孩。”
男人輕笑幾聲,不知何時卸下了假借輕浮之名的故意疏離。
唯有那緩緩流動的夜風,才能知道就在今晚,兩個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因為一個意料之外的契機,分别和過去的自己達成了和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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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了夜晚決戰的時刻。
兩隊人馬依然彙合在了并盛中學,不過這次決鬥的地點被改為了室内,且由于首戰出現了外人幹涉導緻裁決結果産生變化的情況,這次雙方的未參戰人員隻能在特定區域觀看監視器的實況轉播。
這次xanxus沒有到場。
那個具有壓迫感的危險人物沒有出現并不代表局勢緩和,反而彰顯出了對方對綱吉一行的輕視。
因為不具威脅,所以無需謹慎。
那個男人,瓦利安這群人,就是如此傲慢的存在。
貝爾早就在一旁玩着飛刀,笑嘻嘻的觀察着綱吉一行的反應,他被順滑留海蓋住的雙眸毫不掩飾的看向了表情淡然的綱吉,仿佛這樣就能完全看穿綱吉這個人物一樣。
而身為對戰另一方的獄寺卻遲遲未到。
若是超過午夜十二點獄寺依然不見蹤影的話,綱吉一行便會自動判負,然而不知為什麼,不僅僅是裡包恩,連綱吉和山本都沒有表現出即将無故輸掉勝負的焦躁。
這種不自然的鎮定讓貝爾稍稍收斂了笑意。
突然,就在走廊牆壁上的指針快要指向十二時,一聲爆炸憑空響起,在不算寬闊的空間中激起了陣陣濃煙。
“讓您久等了,十代目。”
而今晚主人公的另一人随着濃煙散去緩緩現出身形,隻見他用繃帶替代襯衣包裹住了上身,腰間皮帶挎包上的鉚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獄寺隼人,前來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