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第二輪,第三輪,似是認定了獄寺此刻難以反擊那樣,原本被處于兩股飓風交錯空白區的安全區域就變成了死亡禮盒般危險的區域。
不論投擲者的技巧如何,在中短距離的空間中,匕首都屬于直線軌道型投擲武器,按常理來說是不可能攻擊到藏在教室内,還處于貝爾視覺死角的獄寺才對。
“既然手下都是這幅德行,想必沢田綱吉也不過是個泛泛之輩。”
獄寺的大腦停擺了一瞬。
似是因為超脫常理避無可避的攻擊慌了手腳,随着幾聲爆炸的聲音,原本躲在教室内的人影被煙霧包裹着從窗戶中翻滾而出,暴露在貝爾視線中的瞬間便被密密麻麻的匕首紮滿全身。
當衆人倒吸一口冷氣,屏住呼吸等待結果時,煙霧散去,映入眼簾倒在地上的“仙人掌”卻不是獄寺。
緊接着幾枚炸藥沖出尚未完全散開的煙塵,略過紮滿匕首的人體模型貼地快速穿過貝爾腳邊。
而貝爾無視了來自地面的投擲物,俯身向前沖刺跑去。
比地面炸彈稍慢一步而到的空中炸彈在貝爾移動的數秒後被強烈的氣流吹出窗外,火藥在夜幕中悉數炸開,刺目的火光伴随漸遠的爆炸聲,落入一片幽暗之中。
而獄寺的身影已經随着煙霧的消散完全落入了貝爾的視野之中。
兩人之間的距離随着貝爾的沖刺驟然縮短。
太近了,對于同樣使用中短距離投擲武器的兩人來說現在的距離太近了。
而貝爾顯然比獄寺出手快上一步。
畢竟匕首不用做點火的預備工作。
然而金屬割開血肉的聲音并沒有如衆人預期那般響起。
貝爾的手被獄寺黑色外套脫下後繞成的布條牢牢卡住,随着獄寺雙手發力,拉伸後異常堅韌的布料纖維瞬間壓迫了貝爾的手筋,那掌心匕首竟然就此崩飛出去。
在走廊盡頭觀看戰局的夏馬爾看到這幕後愉快的吹了個口哨。
不過貝爾也并非等閑之輩,他反而忍着左腕的劇痛和麻痹反手抓住了布條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右手手袖中同樣彈出一把匕首,竟是就要借勢扌甬入獄寺腹中。
此時急促的滴滴聲在兩人之間響起,爆炸瞬間将兩人各自崩開,貝爾近距離挨了火藥的沖擊,哪怕已經提前後撤,也難免被火星撩到眉眼口鼻。
獄寺也沒好到哪去。
為了避免被匕首刺中要害不得已引爆護身炸藥使得他被波及的胸腔腹部刺痛難忍,他呸出一口混了煙塵的唾沫,丢掉了破破爛爛的黑色外套,看着同樣搖晃着身體流血的貝爾說道。
“怎麼了?繼續攻擊啊。”
和之前積極進攻的态勢不同,明明現在雙方之間沒有任何遮擋物存在,貝爾的卻慢了下來。
準确來說,是沒有了之前那種近乎神技的勢頭。
“自稱天才的作弊混蛋。”
雖然場地中布滿了攝像頭,但是很難說這個行為究竟能否增加戰鬥的公平性和透明性,畢竟對于想要進行欺騙的人來說不管是錯位還是視錯覺都不算什麼難做到的技巧。
比如貝爾那無處不在的匕首攻擊。
雖然本人聲稱能夠解讀和感知風的流動,但是以當下的環境來說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類。
海上的船員能夠預測風向是因為全身都被包裹在變化的元素之中,即使如此做出反預測結果也僅僅隻是在某個範圍模糊的時間點對已經在進行的變化做出應對而已。
又不是什麼漫畫遊戲的世界,如果真的有人對物質流動敏感到可以用肉身做出精準的預測,那個人也早就因為大腦被龐大的外界信息撐爛後變成廢人了。
如果現實出現了常理無法解釋的不合理,通常除了奇迹之外,就隻有技藝高超的詭騙而已。
很顯然,貝爾還沒有達到神技的境界。
“靠卑鄙的手段進攻居然還敢有臉稱自己是什麼風暴般的攻擊中心……别笑死人了。”
飓風再次出現在兩人之間。
這次獄寺沒有再選擇退讓。
“我會讓你,後悔侮辱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