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為了雪夜大帝而來?”唐月華被古榕這麼一說,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忍不住反問道。
身處天鬥城中央的名利場,唐月華對最近發生的奪嫡知識也有所耳聞,天鬥城風聲鶴棣。還有不少傳聞說,雪清河的太子之位已經坐不了太久了。
這一切都讓她不由得有些遐想,甯風緻畢竟是雪清河的老師,是否需要通過月軒來向雪月大帝示好,也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她的月軒從來沒有倒向哪一位皇子,所以能夠排除參與皇室鬥争的嫌疑,而不曾澄清過的傳聞,無疑讓月軒和雪夜大帝站在同一個方位上。
不過……唐月華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甯風緻和雪夜大帝之間的關系還需要用月軒來使七寶琉璃宗轉舵嗎?
多年在天鬥城紮根的唐月華也有不少别人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深刻的認識到,甯風緻在雪夜大帝身邊的地位無疑是超然的。
别人隻知道甯風緻是太子的老師,看起來是在要求甯風緻交給雪清河一些知識,保護他的安全,似乎是在要求七寶琉璃宗為天鬥皇室效力。
但唐月華清楚,甯風緻是在雪清河被正式立為太子之後才指認給他的。一切的作為不過是要給甯風緻擡位,雪夜要給七寶琉璃宗護國宗門的位置!
比起雪夜對甯風緻無條件的偏重,恐怕天鬥帝國無人能及。
古榕眼睑垂下一片譏诮之意,“宗主想要的任何東西,我等自然要竭盡全力的為他尋來。”
不過敏銳的心思讓他藏了一個心眼,為何唐月華會首先提起雪夜,傳聞中他們有着特殊的關系,如今看來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隐情。
若是天鬥皇帝的目标也是月軒,自然要将這一切都告知宗主做好準備。事已至此,早已不能回頭,七寶琉璃宗不會接受到嘴的肉吐出來。
不過是雪夜……若是雪清河太子登上帝位,七寶琉璃宗完全可以成就護國宗門,加上風緻帝師的身份。
七寶琉璃宗作為天鬥帝國的明珠,在他的光環籠罩下,在天鬥帝國的勢力範圍内,再沒有任何一個魂師宗門能夠與他争輝。
“……”唐月華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沒想到真是甯風緻自己的主意,但她還是想再賭一把,“七寶琉璃宗如此嚣張張狂,不怕引來雷霆震怒麼?”
“本座雖然能夠代表七寶琉璃宗,但卻不能決定宗族的旨意。”古榕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月華,仿佛是在看困獸猶鬥。
“代表和做出決定是兩個東西,或許月夫人能夠理解。”
唐月華咬牙,心中更是惱怒,難怪甯風緻不會親自前來。看來今天是咬定要拿下月軒,他們根本沒得選,是自己小看了對方目标的堅定。
“我接受,放了昊哥。”事到如今,唐月華也變得果決了起來。
“月軒易主可不是口頭上的事情。”古榕在事情上有着超乎常人的細心。
在戰鬥上他不會放過任何細枝末節;在處理仇敵上不會給對方留下翻身的機會,斬草除根;當下更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任何意外。
又一次……對方擺明将不信任寫在臉上,這是直接對他的身份地位赤裸的質疑。唐月華握拳銀牙死咬,一雙美目仿佛要瞪出火來。
時間已經拖延的夠久,古榕頗為不放心孤身一人的風緻。即使對方有着絕對強勢的控制系技能,但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對于七寶琉璃宗來說,絕對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現在的七寶琉璃宗裡,試圖分裂的旁系殘黨早被甯風緻打壓流放;而乖巧聽話的那幾支天賦又着實平庸,适齡的嫡系魂師根本無法擔此大任,而沒有繼承七寶琉璃塔武魂的,當然稱不上嫡系。
風緻一脈已經是三代家主歸一支,可以說宗族的權力收縮到極緻。可能是基因的優越,讓他的孩子們在天賦上是遠超常人的出衆。
隻是年齡尚小,若是風緻無恙,一切都不是問題;若是有什麼意外,古榕心髒一縮,一股陌生的驚呼窒息的痛感讓他有些不安。
不,不會有什麼意外的。隻要他和慫男還在,風緻和七寶琉璃終究不會有意外!
古榕懶得再跟月軒拉扯,赤色的眼眸裡散發出幾分殺氣,他幽深的瞳孔裡是和甯風緻如出一轍的淡漠。
“夫人何必再猶豫,或許您的耐心很足,但我卻沒有什麼耐心。”
“一刻鐘拿月軒一條手臂來換。”
聽到這話,月軒内的衆人紛紛大為失色,臉上被吓得一片慘白,神情無比驚恐。他們當然能夠看出來古榕并非玩笑,站在他們對面的是七寶琉璃宗最為鋒利的刀,而能成就如此威名,鮮血絕對是一路走來的主旋律。
“夫人救命!我們不想死啊!”
“大人饒命啊!”
“你卑鄙無恥……”聞言唐月華的臉色被氣的發紅,身軀顫抖 ,沒想到對方絲毫不顧及宗門情面。
“奧德,拿紙筆!”一直在一旁待命的月軒衆人終于松下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