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什麼事情嗎?”千初嘴角淡揚,目光從對方身上漫然略過,語氣平淡。
“好久不見。”
邪月身體似乎有些僵硬,他徑直的走過來。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神情,但是整個耳垂紅的像要滴出血。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我的戰隊剛剛和黃金一代交過手。”蒼金色頭發的聖女步伐停了。
她勾唇淺笑,“邪月同學這是貴人多忘事啊,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等存在不足挂齒。”
邪月身體一僵,蒼白的皮膚上彌漫出紅暈,一路延展到耳後頸間。
才不是……他心裡暗暗反駁,一時間是止不住的懊惱,懊惱自己的笨拙無趣。
“我來的似乎不太巧,你今晚是有什麼事嗎?”邪月的聲音卻聽起來很正常。
他面上一副漠不經心的樣子,但是手指正不知所措的輕動着。
“的确是有要事……你這是替胡列娜聖女來打探我的行蹤嗎?”她聲音不是覺得帶了些調笑。
千初敏銳的發覺邪月的視線似乎一直在有意避開自己眼睛,他不敢看自己……意識到這一點後,金發聖女竟然有些好奇。
她平靜的聲音抛下一顆驚雷,讓邪月有些措手不及,他怕極了對方的厭惡,此時也不敢仔細觀察千初的神情。
少年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他手忙腳亂地從魂導器裡取出幾瓶極品金瘡藥。
“我……我有些擔心你在昨日的對抗當中受傷。”
晨星聖女初來乍到,武魂殿學院又是胡列娜的地盤,在她和焱的主動暗示下,整個學院願意和這位聖女組隊的隻剩下吊車尾的學員。
一個人的力量在團隊鬥魂當中是無法救世的。
當然邪月也想不到能夠帶領如此隊伍,跟黃金一代打的有來有回的晨星,居然還在壓制着實力。
即使沒有妹妹的指示,邪月也會來,他真的很想見她一面,就算真的隻有一面。
自己最想隐藏好的秘密被少女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邪月心震如擂鼓,右腳忍不住小小的後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
邪月希望晨星相信,可以發現自己的真心。
即使這樣璀璨耀眼的存在并不缺少愛慕的真心,也不一定會接受,可邪月就想把自己的心意擺在對方的面前,搏那一絲可能。
可每當情動之時,他又想對方清醒發覺,這樣就可以少受到傷害。
邪月常常懷疑而滿心愧疚,自己的存在似乎對于對方而言就是不利的,可是他是想護着她的……
……
千初自然沒有事,她大部分對外表現出的力竭和輕傷都是演技的産物。
以光耀晨星如今的實力,在武魂殿學院已經是第一檔的優秀,沒有幾個人能夠對她造成威脅。
不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她很清楚。
在沒有絕對安穩的實力面前,千初隻會繼續韬光養晦。
她看着對方低下頭,渾身的氣息緊繃到極緻,于是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蒼白高挑的少年身上繞了一圈。
千初眯起眼睛,忍不住用了些心神,邪月的演技會這麼好嗎?
從勾心鬥角中一路走過來的晨星聖女不會相信一切都這麼的巧,胡列娜明裡暗裡的關注和邪月出場的關鍵節點,簡直就像是一個包裝精美的捕鼠夾。
高調又醒目……有些毫無用處,晨星嗤笑一聲。
難道在他們的眼裡,自己就是這麼蠢?
原本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千初如今有些驚訝了,邪月的表現就連自己也看不出僞裝的痕迹。
似乎這個武魂殿黃金一代中的頂級天驕真的墜入了愛河,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情窦初開的笨拙……
她開始覺得有些好玩了,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若是來得再晚一些,我的傷口都要愈合了。”千初輕輕道,她琥珀一樣的眼眸裡有着攝人心魄的美。
“所以,邪月同學難道沒有什麼表示嗎?”
晨星這話說的十分有恃無恐,算是難得的任性時刻。
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失敗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結果,無外乎得罪胡列娜一派。
她們本就針尖對麥芒,千初聳肩想到。
而邪月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理所應當般的止不住點頭,一雙和妹妹極其相似的狐狸眼竟然顯出兩分呆愣愣。
……
“明日武魂城拍賣行的拍品當中會有光明系的寶石,不知晨星聖女是否願意賞光?”邪月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他的眼神極為專注,绯色的瞳孔隻倒映出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似春日蒲草。
“邪月同學對光明系資源的關注竟然比我還多……”千初低笑道。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正經……她掐了掐手指,心中已經有了隐約的後悔,但終究還是興奮的情緒占了上風。
高挑蒼白卻又不過分瘦削的少年慌亂地移開視線,像是被說破了心事。
“千初聖女,可以喊我邪月或者其他的任何,隻是不必再互稱同學了。”他垂下眼睛說着。
邪月有着自己的私心,别人都稱呼她為晨星,視作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星辰……
他卻一直記得她,或許那顆星星從未在意,可他早早銘記在了心裡,就連邪月自己也很難再抹除。
“如你所願,邪月。”千初從善如流。
“我現在并不需要那些修煉資源,不過還是多謝你的提醒。”
這話乍一聽有些婉拒的意味。
邪月绯色的瞳孔裡必不可免的有了一絲失落,但很快甚至都不用千初再說些什麼,他已經調整了過來。
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語,無疑讓這個一向冷靜的少年有些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