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一周後的選拔賽……”蒼金發聖女的聲音刻意拖了拖,尾音翹起勾人心弦。
“我給你留一個第一排觀戰的位置怎麼樣?”
千初是故意的,她和邪月的賽程有着一定的重合,而對方的對手裡還包括與他同為黃金一代的火焰領主。
“你如果不來,那麼明顯的空位,我恐怕會有些丢臉呢。”神聖天使露出了些許苦惱的模樣。
她纖細美麗的好像教廷怒放的薔薇花,恐怕沒有人會忍心拒絕這位天使的請求。
這對邪月來說無疑是一場惡戰,而她卻在這個關頭邀請了對方,就當是滿足自己久違的好奇,金發聖女笑着想。
“我一定會來。”邪月不假思索。
身為黃金一代的他并不愚笨,可以說是極為聰穎,千初的意思,邪月當然明白。
這是一塊夾雜着毒素的蜜糖,但是他甘之如饴。
……
天香城,破之一族的駐地内。
原本平靜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紋,好像突然被砸碎的屏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等你好久了。”獨孤博摸着纏繞在手腕上的竹葉青,周身磅礴的魂力湧動。
“是我來遲。”古榕的聲音顫抖,此刻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馬不停蹄地長途跋涉,即使是封号鬥羅也有了些許疲憊。
“風緻,可安好?”他語速極快。
“此時他在何處?”
空間裂縫擴張到差不多的大小,古榕甚至即刻彎腰閃身而出,他竟是許久未有的狼狽失态。
“後方。”獨孤博手指了方向,“他被神光籠罩在其中,無法用精神力和魂力勘探,所以我也完全無法得知他此刻狀況如何。”
還沒有等獨孤博的話說完,黑發赤瞳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連殘影也沒有留下。
毒鬥羅太清楚對方會出現在哪兒了,封号鬥羅在大陸哪裡不是橫着走,何況這小小的破之一族。
對方不敢,也攔不住這位骨鬥羅。
……
下一刻,碧磷蛇也出現在了原先演武場的位置,便注意到古榕正對着光繭失神,眼神複雜而又沉重。
獨孤博不懂,但他能大緻感受到對方難以抑制的情緒,是一目了然的自責……
“老話說得好,都說禍害遺千年。”碧磷蛇拍了一下骨龍,“像甯風緻這樣的奸商,一定可以活得很久。”
骨龍擡手捂着眼睛,一雙赤瞳有些酸澀,他一把拍開獨孤博。
“不會說話就少說一點吧,老毒物。”
……
片刻後,黑發黑袍的男人身上氣勢化作比先前更盛的鋒銳,所有的軟弱和疲态在一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短暫的失态和情感外洩,都隻是先前的錯覺。
古榕的理智讓他現在十分冷靜,如果在如今的關頭自亂陣腳、不暇顧及,那就是在給風緻平白多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封号鬥羅級别的修為讓古榕有着遠超常人的眼界,而七寶琉璃宗日積月累的熏陶,也讓他有着長久的眼光和敏銳的頭腦。
風緻将破之一族收入囊中,已經近在眼前,不過寥寥幾步的距離,而自己又怎麼能不守住宗主的成果!
古榕用力抿唇道,“風緻一直報喜不報憂……可無論空間之力還是魂力精神力對于探知都無濟于事。”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做的隻有相信他。”
古榕阖了阖眼,周身的氣勢越發凝重,但一想到宗主大人,一瞬間卻又柔和了不少。
“塵心已經出關。想來再過不久也會到天香城。”
許多話到了嘴邊就融化成一聲歎息,剩下的皆是對自己的自省……
埋怨和指責都不是他們會對甯風緻産生的情緒,即使一絲一毫。
如果可以,古榕十分心甘情願的代替甯風緻以身試險,可自己卻沒有那份能力,可以讓對方不再用去冒險。
這對于劍骨而言,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即使輸給獨孤博或者月關鬼魅都不至于如此讓他們挂念在乎,古榕低着頭,霧氣悄無聲息地在眼中凝集。
“原以為此物多少可以有些作用,現在看來于風緻也無用。”古榕翻手從魂導器裡取出了一個玉盒。
那是一個潔白的玉盒,長約一尺五寸,寬半尺,通體盈潤,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成。
他随手把玉盒打開,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從玉盒中傳出,在玉盒當中靜靜的躺着一顆尺餘長的人參。
這株人參通體血紅,晶瑩剔透的紅色一看就并非凡品。人參表面有一層明顯的凸起,連接在一起,像是一隻飛騰于九天之上的五爪巨龍。
“水晶血龍參?”獨孤博沒有抑制住自己的驚訝,出聲道。
這畢竟是一株冰火兩儀眼都沒有的仙品!
雖然毒鬥羅清楚這人參原先就長在冰火兩儀眼周圍,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并沒有能力将整個冰火兩儀眼據為己有,全部納入毒陣的範圍之内。
雖然被敏之一族的族長白鶴捷足先登。獨孤博後面也就沒有再多做計較。
不僅僅是因為名義上不占優勢,也因為那個時候的敏之一族畢竟是歸屬于昊天宗麾下。
毒鬥羅十數年前又深受碧磷蛇毒的困擾,故不想再節外生枝。
“水晶血龍,天生八品,萬年進化。”
獨孤博看着修長的血色參須,能夠看得出眼前這株仙草至少有着五千年的修為,舉世罕見。
碧色的蛇瞳散發着綠瑩瑩的光芒,極為惹眼,“你拿下了敏之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