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麼大當初也隻是為了容納幾百人而建造,現在陡然加至上千。
長老們一直都在說未來過不久就會好的,但是多久才會好呢?
好像誰也沒有辦法給出這個答案。
上位者口中輕飄飄的一個月、一年,但是對于認真過着每一天的普通人來說都太漫長了。
痛苦的感覺本就煎熬,唐門的一些魂師倏然發現,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差了,而眼下卻沒有别的什麼希望。
“你們的報價太低了,比天鬥城的還要低兩成。”泰坦指着某項條款不滿道。
“我們唐門拿出的必然是上等貨,值得更高的價錢!”
“那是天鬥城的價格,你們又不在天鬥城了。”白袍人似乎扶着銀白的面具,打了個哈欠。
“有武魂殿在,除了七寶琉璃宗還有誰能下這麼大的單?”它語氣輕飄,一點不怵泰坦。
面具上鑲嵌着許多微小的寶石,随着光影變幻閃爍着細碎的光芒,隻是唇邊的笑意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友善。
“我們既然不要求送貨上門,那這價格當然就得便宜點了,是不是?”
交易可是七寶琉璃宗的拿手好戲,他們有自己的商道,有大陸上數量最多的魂導器,現在還有速度優勢的尖尾雨燕。
甯風緻精打細算,他哪怕多一個子都不想給唐門賺。
唐門裡也不是所有人的觀點都一緻。
牛臯逼音成線道:“這些錢對于天鬥城是少了一些,但在龍興城也算不錯了。”
“至少能先把府邸擴建一圈,弟兄們這段時間都是擠着睡覺的,修煉設施也不夠了,回頭還要新添一些打鐵的設備呢。”
“不算很低的價格。”樓高也點頭表示,他所在的庚辛城有無數家鐵匠鋪,普通金屬冶煉恐怕還可以壓得更低。
在他看來,唐門應該知足才是,鐵匠這門生意都不知道不景氣了多少年了。
唐昊眉頭緊鎖,他感覺自己一直在被牽着走,但眼下也沒有别的更好選擇,隻得悶聲道:“果然無奸不商。”
“多謝昊天鬥羅冕下誇獎——”這句話從屋外傳來,被拉得很長很長,無端帶了些諷刺的意味,像鬼魅低吟。
唐門幾人被吓了一大跳,白袍人似乎一點也沒有避讓的自覺,它自顧自地推門走進來。
環顧一圈,它擡手拉緊了自己潔白如雪的長袍,一邊隔着面具捏住鼻子,看起來十分嫌棄。
似乎七寶琉璃宗天生就帶了奸商的基因,白袍人知道這生意唐門不得不做,所以它超乎尋常的放肆。
反正看不順眼唐門很久了。
“還有一筆交易,在下想昊天鬥羅冕下一定會非常喜歡的!”它語氣越激動,像在賣力的推銷,但也沒有忘記堵住鼻子。
唐昊看着白袍人冷笑一聲,躺在椅子上,“說!”
“月軒。”
唐昊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甯風緻居然就這麼拿出了月軒,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炙熱。
那次敗在甯風緻手中是一種恥辱,為了保下自己的孩子,把月華的月軒讓了出去也讓唐昊痛心。
他明明已經發過誓,發誓再也不要連累家人了,可是上天總是捉弄他。
如果能夠要回月軒,那也是對月華的一種補償了。
他們雖然十幾年未見,但畢竟也是血濃于水的兄妹啊!
藍銀皇死後,唐昊的親情又重新爆發,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幅面孔有多讓人倒胃口。
“你們想要什麼?”唐昊迫不及待道,但他清楚甯風緻不會這麼輕易的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
琉璃衛輕笑,“宗主大人對禦之一族的建築之法很感興趣。”
月軒最大的價值是它的人脈,一年的時間甯風緻已經挖了七七八八了,精明的貴族們本就聞聲而動。
當預感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們跑得比誰都快,躲得比誰都不體面。
沒有光環加身的月軒不過隻是一個教導禮儀的地方而已,唐月華不是喜歡嗎?
那昊天宗的大小姐就繼續在那裡當禮儀老師吧。
他知道什麼是實際的,什麼是不重要的。清楚自己要什麼的同時也明白七寶琉璃宗需要什麼。
甯風緻永遠會先做了再說,他沒這麼好心跟唐門一手交錢一首交貨。
在開□□易禦之一族建築方法的時候,七寶琉璃宗已經暗暗挖了好幾個禦之一族的旁支。
反正月軒現在也隻是一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給了也無妨,能換回來秘法就再好不過了。
宗主大人知道唐昊不可能統一所有魂師的意見,被切實傷害自身利益的禦之一族一旦心存不滿,這就是七寶琉璃的機會了。
有用的人,七寶琉璃怎麼會嫌多呢?
“坐落在天鬥城中心的月軒,還有尊貴的昊天宗大小姐唐月華女士為老師。聽說連皇帝陛下也是她的入幕之賓,就連太子殿下也時常到訪。”白袍人嬉笑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昊天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