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就連唐昊也呼吸一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更加坐不住了。
而且不知為何,唐昊從史萊克學院後開始對甯風緻越來越反感,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厭惡。
每每想到他,唐昊就仿佛回到了被鎖住魂力的時候,他一無所有,也一無是處。
那個男人一直在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俯瞰自己,仿佛堂堂昊天鬥羅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而他才是主宰一切的神靈。
好像他隻是那個聖魂村裡庸碌酗酒的鐵匠,頂着一頭鳥窩的男人忿忿。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個直覺曾經在殺戮之都拯救了他無數次。
唐昊總覺得許許多多的事情背後或許都有甯風緻的插手幹預,那就是一條食人魚。
還有最近一直窮追不舍的比比東,瘋狗一樣,隻追着自己一個人咬。
可偏偏所有人都被他騙了,覺得他溫潤如玉、偏偏君子。但要讓唐昊拿出什麼證據的話,他也空手無憑。
男人郁悶地咬着後槽牙,眼裡露出兩份憤恨,“七寶琉璃宗可真是好運,什麼好東西都被他們給找到了。”
樓高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訴陷入牛角尖的昊天鬥羅,魂導器的出現不像其它天材地寶一樣是找到,更确切的詞應該是發明。
事實也正是如此,甯風緻從修改器裡兌換了後世的魂導器圖紙,但七寶琉璃的魂師們也對此進行的修改。如一些金屬材料的替換,讓它們更适合現在的宗門。
畢竟每個時代的常用金屬都截然不同,千百年前是鐵,現在是鋼。萬年過去的未來,冶煉效率大大提高,玄鐵都是極為常見的了。
“事已至此,不過就算沒有那筆錢,有教皇令在,比比東也沒有其他理由能夠阻止我們參加宗門大選。”唐昊沉默片刻,聲音低沉,雙拳在桌子下不自覺緊握。
“隻要參加了重新選舉,我們必然就可以成為下四宗之一。”
成為下四宗對于聲望上的幫助是很巨大的,唐門也就可以吸收更多的魂師,而不僅僅隻依靠現在的單屬性家族。
他們也會更有資本去跟一些王國或者天鬥帝國談判,補貼土地都會接踵而至了。
隻是其他人會這麼輕易的就讓唐昊如願嗎?
白鶴捏着那張訂單,眼睛來回看着桌上衆人的臉色,遲疑說道:“其實這次不止我一人歸宗,我想着此事應該由門主來決定。”
“七寶琉璃宗的琉璃衛就在門外。”
……
甯風緻早就已經算好了,他不想七寶琉璃宗的人一輩子從事基本的初加工,這樣既勞累又效率低下。
冶煉金屬、采摘草藥、還有堆建房屋……但這些繁瑣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做的。
但甯風緻又不能直接去找唐昊說:來,我們合作!這把包在七寶琉璃身上。
他又不是泰坦牛臯那種忠心耿耿的仆人。
前世的經驗和教訓已經證明,白眼狼是不能被馴化成狗的。沒有唐三的“恩情”,甯風緻也不想再給他們提供所謂的援助了。
他是一個商人,當然要開始講利益。
要從七寶琉璃手裡拿到一個金魂币,就得提供對應的價值,誰的錢又是大風刮來的呢?
宗主大人早就希望快點将族人們從這些工作中解脫出來,古榕已經告訴他,工匠們已經超額工作許久了。
甯風緻一直牢牢記在心裡。
魂導器的研發、陣法的篆刻、草藥的制作,這些都是需要學習才能夠完成的任務。甯風緻要讓他們有時間,有空間,還得有資源。
長時間的勞作、還有過低的工錢,這些都會讓族人們難以忍受。但短暫的工作時間、高收入又會讓宗門入不敷出。
他們就必須轉化為提高生産的效率,才能繼續輸出向上的動力。
唐門,這就是宗主大人找到的燃料。
他們不是很擅長提煉鍛造嗎?正好,甯風緻準備好開價了。
廉價、充足還好用。
完美。
……
夜幕已深,銀輝灑滿大地,仿佛給世界萬物都披上一層柔和而神秘的紗衣,偶爾還有兩聲鳥的啼鳴。
“各位大人們考慮的怎麼樣了?”白袍人依靠在門邊,手中一杆長煙槍敲在門框上。
它的聲音雌雄莫辨,語氣吊兒郎當,無端讓起一身雞皮疙瘩疙瘩。
簡直難以相信這人會是琉璃衛的統領,不過魂鬥羅的氣息也是不争的事實。
唐門衆人的表情不善,但他們全部的精力還是放在了那幾張合約上。
唐昊也不敢真對七寶琉璃宗的魂鬥羅做什麼,财大氣粗如武魂殿昊天宗,如果真的被殺了一個紅衣主教或者長老,恐怕也會忍不住找對方拼命。
此時的唐門雖然掃蕩了象甲宗,但這一次沒有天降橫财,敏之一族還負債累累,當然就不可能像前世那般闊綽。
曾經的唐門在創立之初就大量收購周圍民宅,把力之一族的府邸擴張了一倍有餘,甚至可以說是建成了堡壘。
實木包鐵闆的門,和高達五丈的府邸院牆,幾乎可以和皇宮媲美,每個動作都是大手筆。
如果不是有着很多人在其中周旋,恐怕早已經被帝國找麻煩來了。
現在他們隻能住在禦之一族的府邸中,龍興城當然沒有天鬥城好,但是唐門别無選擇。
禦之一族最擅長的就是建築,他們的府邸也是單屬性四宗族中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