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席居然是沈昭和劉叔應!
完了,我的眼睛肯定是出問題了。
沈昭,沈總監,沈政史——日理萬機!嚴肅認真!兢兢業業!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抱着十幾份金露桂花糕滿臉春風地啃啊!
張醫生,對,找張醫生…我一定是被南瓜沖暈了頭所以出現了幻覺!
我抱着南瓜們朝藥事堂落荒而逃。
325.黃壹
今天,我:
不打牌也不八卦,沒聽評書啃甜瓜;
一心向着藥事堂,早上午時就出發。
快馬橫穿六道裡,洛京十街多繁華,
要問此去為何事?等下你就知道啦!
咳咳,事情是這樣的。
今年不是因為打仗,把良才考試推遲了麼?但實際上,延遲的不止這一家。
就比如“文錄評選”,也一齊拖到了現在才公布結果。
今年的“文錄”,評的是許氏洛京魚脍——對,就是那個因為戰亂把酒肆開到徐遠開得風生水起現在還于舊都後又把酒肆遷回洛京的洛水魚脍。
這肯定沒啥問題,人家要技藝有技藝要傳承有傳承的,還剛好趕上了定都洛京的好時機,想不選上都難。
所以這結果一出,大家也都高興,洛水酒肆打折賣魚脍慶祝,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除了一個人——老趙。
自他的徐劇創立後,最大的目标就是評“文錄”。可惜年年評選年年輸,輸了古碑輸甜瓜,輸完甜瓜輸魚脍,誰見了都要說聲慘。
許洛老闆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于是他懷着“大家一起在邯鄲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的想法,去了洛京的興和茶樓(沒錯,老趙也把茶樓開到洛京了,原先的茶樓現在是小趙管)安慰老趙。
但老趙本就因文錄的事心情差,看到許洛總覺得他在嘲諷自己,于是也沒什麼奸臉色。
這就麻煩了。
許老闆随他爹,一向脾氣爆,看到挑事的客人都是直接扔出去的,哪受得了這氣?
于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直接給了老趙一拳。
滿堂茶客震驚。
然後問題大了。
老趙可是能把茶樓開到大周首城中心的人,自認有能力又勤勞,“文錄”本該是他的,現在沒評上不說,競争對手還來挑釁,甚至平白無故挨了一拳,火氣自然上來了。
所以老當益壯的老趙也給了許洛一拳。
等荀鞅領着州管小隊趕到時,他倆已經大戰三百回合,其中更是夾雜着語言攻擊與眼神互動,并引來了裡三圈外三圈的樂宣街好奇民衆。
再然後,他倆被雙雙送進了洛京藥事堂。經張醫生診斷,文弱老書生老趙惜敗,痛失半件衣衫與幾撮為數不多的頭發;
爆躁老廚子許洛慘勝,喜得一瘸一拐和胳膊上兩個腫胞。
唉,這年頭,老人家都這麼熱血?
不過糾結勝負已經沒啥意義了,因為他倆正一起頭對頭在藥事堂躺着。
這看起來可能沒什麼。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這說明我都好幾天沒聽評事徐劇吃魚脍了!而且誰知道這倆還有多久才出院!
我左等右盼前思後想,終于決定——去藥事堂看看他們吧。
326.黃壹
但我似乎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其一是因為今天的張醫生脾氣格外的差,手腳并用把我趕了出來,我根本沒見到住院的許洛和老趙;
其二是因為我在藥事堂碰見了沈昭,沈大總監 。
在看到那張熟悉的、滄桑的、發際線略高的臉時,我差點兒沒屁滾尿流地當場跪下給他磕個頭,求他不要在意我逃掉的三次大周九卿常例報告,駐洛京高官會議及增補會議和包括今年在内的三年份的年度總結。
我在腦海中迅速構建起了包括“我家母雞下了雙黃蛋我要照顧它”“鄰居家的狗娶了我家小母狗我要給它辦婚禮”“鄭子铛的牛踩壞了我的試驗田我忙着帶牛去刑部打官司”的理由,并準備一有不對就趕緊溜。
可結果似乎有點兒不對。
我以為是專程來抓我的沈昭居然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反而走向了鄭子铛的方向(他怎麼也在這兒),還微笑着給他掏了兩塊兒金露桂花糕!
不對,太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