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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咪相信我的鬼話了嗎?
一半信一半不信吧。
畢竟我不是什麼正面角色,爹咪也不是什麼正面角色,要是兩句話就建立起信任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但信任不信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結論絕對沒有問題。
爹咪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不論我說話有沒有證據、不論他相不相信我,都不可能用自己的妻子冒險。
換句話來說,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都要當做真正存在的危險。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是他需要在意的——
“你之前說的術式,惠會覺醒的術式。”爹咪在自己妻子之後,終于想起了自己那三歲的兒子,“是什麼和術式?”
我看爹咪的眼神,他分明已經有了猜測。
一個來自禅院家的特殊術式,答案一目了然。
“禅院家難道還有第二個特殊術式嗎?沒有了吧?”我故意反問。
但爹咪卻很難相信,長久以來,禅院家的理念一直帶有“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的理念,因為他的零咒力,他整個一脈上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歧視。
在這個理念的指導下,禅院家也從來不允許族中的咒術師和普通人通婚,加茂和五條兩家在這方面也大差不差。
兄妹媾|和這樣的事在咒術界實在算不上奇聞。
我嚴重懷疑,咒術界盛産神經病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咒力對情緒和精神的刺激,很大程度也是因為這種反科學的聯姻方式。
說真的,咒術界的老古董們真的該多上兩節科學課了,義務教育普及迫在眉睫。
你看看人家爹咪,跳出你們這個爛橘子圈,人生都明媚起來了。
我直接給了爹咪一個答案,“「十種影法術」,這就是你兒子未來的術式了。”
爹咪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嗤笑出來,“「十種影法術」?我這樣的‘廢物’的兒子?”
很難判斷他是在自嘲還是在遠距離嘲諷禅院家。
“你要是廢物的話,其他咒術師都不用活了。「天與咒縛」完全就是神賜的能力啊,不……未完全是神都無法控制的能力才對。”我聳了聳肩,非常認真地捧了一句。
這是多好的龍傲天逆襲劇本。
但爹咪快速緩過神來之後,卻意料之外地沒有一點欣喜的表現。
我原本以為,這樣的惠惠絕對是嘲諷禅院家一利器,完全能讓禅院家淪為小醜。
即使已經脫離了禅院家,甚至可以說脫離了整個咒術界,可爹咪對過去遭受的一切不公應該多有怨憤。
那些情緒是不會輕易消失或是釋然的。
可此時的爹咪卻有些滿面愁容,沒有一點逆襲爽文男主該有的表現。
我覺得有點奇怪,“「十種影法術」一向都是和「六眼」、「赤血操術」同時代并行的術式。出現的時間或許前後會有那麼個十來年的差距,但規律是不會改變的,這樣絕對的規律也一直是支撐着禦三家地位的根基。”
或者說是根基之一。
也是三個家族相互牽制的籌碼。
若非如此,在未來某個漫畫的時間線,禅院直毘人也不會執意想要把禅院家傳到對禅院家毫無認同的惠惠手裡。
“術式可不是那麼好的東西。”爹咪的聲音不算大,不像是說給我聽的,反而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話倒是也沒錯,那樣的術式确實會引來諸多觊觎。
比如我體内的某位大爺,未來就會瘋狂地觊觎你兒子!
真是太意外了,我竟然在爹咪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老父親的氣質。
這還是我認識的爹咪嗎?
雖然我一直叫他“爹咪”,但我也是真沒覺得他稱職。
不過若是反過來想的話,就能明白,惠媽的死對他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惠惠的美好童年必須由我來守護!
我鬥志昂揚,擡頭問,“順便一問,你老婆現在在哪來着?”
畢竟我都看到那個腫瘤了,為了保證活性和劇情進展速度,腦花不會等很久的。
我離開陣營基地的時候,腦花也已經準備好随時開溜。
腫瘤就是再晚期也不會馬上緻人死亡,但算算時間,星漿體事件已然不遠,惠媽的死自然是越早越好,那也就意味着——
爹咪的神色一頓,複雜的眼神隻在我身上一掠,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迅速離開了原地。
離開了同時,他還在不斷地給惠媽打電話。
為什麼是“不斷地打”?
當然是因為惠媽不接電話了!
這一下就刺激到了爹咪的敏感神經,各種可怕的猜想浮現在他腦海裡,使得他不斷加速、持續加速——
等等我啊!
我知道「天與咒縛」很牛,但也不應該到這種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