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簡書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被帶來的向導們都吓壞了,躲在簡書身後不敢靠近任何一個哨兵。
楚非什麼都聽不見,他隻想再次舉起槍殲滅這個讓身邊人陷入困境的惡人,然而卻被席牧也纏住束縛。
也許是肌膚接觸面積更大,疏導淨化效果更好了,楚非慢慢垂下手,有些麻木無助地望着實訓中灰敗的天空。
“楚隊,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席牧也沒有松懈,他緊抱着自己的哨兵,聲音顫抖着,“你不是會那麼做的人。”
見楚非情緒稍微穩定了些,簡書即刻安排各向導為殲滅一隊和二隊的哨兵做疏導淨化。傅予雲被派到肖方寅那裡,在看到向導的那一刻,肖方寅立馬抓着傅予雲的脖子吻了上去。
傅予雲有些抗拒,畢竟不在淨化中心,這裡所有人都在場,沒有私密性可言。可他無法推開哨兵,隻能任由肖方寅汲取。
“靠,真惡心。”胡寶怒罵一聲,即使再生氣,握着向導的手也沒有用力。
席牧也知道楚非看到了,他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僵硬了瞬間,然後微别過頭。
“楚隊,對不起,你先休息會兒吧。”說罷,席牧也夾住一根針紮進楚非的血管中,不一會兒,楚非便沉沉睡去。
衆目睽睽之下,他抱起昏睡的楚非看向簡書道:“我先帶楚隊回去了。”
“啊啊?哦,行,你注意安全。”頭一次看到A級哨兵被自己的向導公主抱在懷裡,簡書有些呆滞,過了五秒後才震驚又新奇地轉頭看着席牧也的背影,暗戳戳比了個大拇指。
回到房間後,席牧也輕手輕腳地把楚非放在床上,先為楚非小腿上的傷口做了清潔纏上紗布,随後又慢慢褪去那身被鮮血浸透的隊服,打濕毛巾擦拭起那精壯但滿身傷痕的身體。他認真仔細,直到那具身體變得幹淨清爽,才放下手中的毛巾。
之後,他便坐在床邊看着熟睡但時不時發出嗚咽的隊長,再次牽住那隻手。
“楚非,你為什麼總是先考慮别人呢。”
“我真的太害怕了,竹節蟲刺中你的那一刻,我無法呼吸。”
“為什麼我還是那麼弱,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啊……”
“求求你多在意自己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受傷了。”
席牧也說着聲音哽咽,他低頭抹了抹臉,随後又深深地看了楚非一眼。他的眸中有太多情緒,滿到早已溢出。
片刻,他站起身走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拿出手機撥通一通電話。
“茵姐,幫我一個忙。C區B級哨兵肖方寅,想辦法讓他轉隊……嗯,盡量吧,但他身份有點特殊,上面很看重即将升級的哨兵,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
通話過程中,楚非睜開了眼。在訓練室被自己的向導紮針昏迷讓他沉默,但方才聽到席牧也的話更讓他不知作何反應。
席牧也給他用的針威力并不大,可能隻是最普通的麻醉針,不一會兒就會失效。他沒想到失效的時間恰巧讓他聽到那些“告白”一樣的話語。
席牧也甚至叫了他的大名,難道是之前就認識他?楚非抿嘴思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遇到過銀白發S級向導。
算了。楚非歎了口氣,又想起方才在訓練室發生的種種。
他居然因為肖方寅暴走,還差點用槍射殺同為哨兵的人,簡直……
“哈。”楚非自嘲一笑,心想自己竟确實如肖方寅所說,居然如此易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肖方寅。一想到這個名字,楚非的表情又變得淩厲起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因為肖方寅失去太多,這次甚至僅僅是在模拟訓練中就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愧為隊長。
還想着,席牧也便打開門又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楚非立刻松開握緊的拳頭,再次閉上眼“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