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沒禮貌的哨兵,會議室所有人都愣了幾秒。張覺感覺自己有些汗流浃背,繼續抱歉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他是A級,在我們這裡被寵壞了,所以……”
“所以那個向導不在嗎?張叔,我不是說要見他嗎?”季瀾不耐煩地打斷張覺的話,随後煩躁地抓了抓頭,“搞什麼啊。”
“找他有事嗎?”楚非蹙眉看向眼前目中無人的哨兵問道。
“當然,沒事我找他幹嘛?你知道他在哪?”季瀾踱步往楚非身邊走去,打算再問點什麼,就被席牧也攔在原地。
“你以為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席牧也盯着季瀾,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模樣異常陰冷。
這讓季瀾怔了怔,兩秒後嗤笑出聲,“殲滅一隊隊長楚非啊,怎麼了?難道每個人都要對他畢恭畢敬才行?我和他是同級诶,你又是誰?他的狗嗎?”
“季瀾!”張覺快被氣死,“這位就是……”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有沒有點禮貌?”話還未說完,胡寶氣不過拍桌起身,關山雀這次沒攔,同樣憤憤看向季瀾,“你一邊找我們席哥一邊又侮辱他,什麼意思?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壞東西!”
“哈?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是我要找的向導?”季瀾指了指席牧也,一臉不相信。
眼前人分明一看就是哨兵,怎麼可能是向導?何況這人看起來對他厭惡至極,又怎麼會在當時替他疏導淨化?
為了确認,季瀾看向張覺,沒想到張覺點了點頭,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真的?你真的是那天淨化我的向導?”季瀾蹙眉看向席牧也,再次确認。
席牧也沒回答,他看都不想看這哨兵。楚非無奈道:“他是。”
季瀾沉默了,表情十分古怪。半晌,他突然道:“行,那你來A區做我的向導吧,保證不虧待你。”
“啊?”胡寶發出疑惑,所有人都看向季瀾。
季瀾沒覺得有任何不妥,繼續道:“你把我從狂暴邊緣拉回來,說明你最起碼是A級,對吧?我們塔裡沒有像你一樣的向導,都是一群廢物,所以我來找你了,怎麼樣?同不同意?”
“季瀾!你這是在說什麼?不是說來道謝的嗎!”張覺沖到季瀾身邊想阻止這位哨兵繼續胡鬧,卻被季瀾推開,“張叔,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們都說當時你已經叫部隊要殺我,是他出現救了我,不是嗎?我在A區沒有保障,總得自己找吧?”
這話也沒有錯,張覺低頭抿起嘴。
席牧也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見楚非先一步道:“他不能做你的向導。”
“怎麼?他……”
“他是我的專屬向導。”楚非即便坐在座位上仰視着季瀾,卻仍然威不可測。
聽到“專屬向導”四字,季瀾笑了,“哦,專屬向導?專屬向導還能給别的哨兵疏導淨化是嗎?那說白了就是……”
“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淨化嗎?”這次是席牧也打斷,他冷漠的視線讓季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楚隊要求,我才不得已觸碰一個垃圾,如果不是楚隊,你已經被殲滅了。”
“對不起對不起!季瀾,快道歉啊!如果不是楚隊和席向導,你早就……”
“我道歉?”季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憑什麼?他剛才說我是垃圾,你們沒聽到嗎?”
“他們救了你啊,你平時看不起我們就算了,但現在不能這樣對恩人說話吧?”秋禮和方宣宜有些羞愧,他們今天本是在道謝的,沒想到因為季瀾起了争執。
看所有人都指責般地看着自己,季瀾握緊雙拳咬牙道:“都這樣是吧?好,好……”他抿緊嘴,下一秒一言不發地出了門,關門聲震耳欲聾。
“你們快去看好他!别又出什麼事了。”張覺立馬讓兩人跟上,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後看向會議室内所有人,“真的非常抱歉,季瀾他性格确實不好。”
“性格不好也别來我們這兒撒潑啊,楚隊和席哥明明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這點禮貌都沒有?”胡寶最讨厭的就是聽到有人說隊友壞話,何況楚非和席牧也都是他尊敬的人,此刻特别生氣。
“對不起。”張覺又開始道歉,搖了搖頭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父母原本都是A區頂尖哨兵,所有人都擁護他們一家,後來兩口子在空間裂縫裡出了事,一夜間就隻剩下他了。”
張覺說着歎了口氣,“年紀小的同齡人有的同情他,有的嘲笑他,畢竟以前他确實被所有人捧在手上,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後來他性格就變了,或許也是為自己上了一層保護色吧。我們知情人也總是睜隻眼閉隻眼,才讓他變成這樣,其實他是個好孩子,看出他是真的想和你們道謝,但用錯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