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裝,我會去禁閉室是因為你吧?當時說什麼被狗屁上層發現,其實是你通知了第三研究所的人,我才會被送去那個鬼地方!”肖方寅咬牙切齒,滿眼都是對席牧也的仇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席牧也依然平靜,隻是眼底蒙上了層陰霾,陰翳冰冷,“你自己做的事,得到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呵,如果不是你,指揮部不會把我怎麼樣,在禁閉室的時候我就聽到外面有人說是我惹到了第三研究所的人,我還納悶,我什麼時候惹到那裡的人了,後來才想起來你,席牧也!你他媽就是從第三研究所來的。”肖方寅面色漲紅,他在禁閉室裡遭遇的所有事都讓他怨恨。
到了飯點,管理人員就好像故意把他忘記,在禁閉室的這一個月,他沒有一天是吃飽飯的。在勞力補償活動中,這些人倒是第一個想起他,經常讓他去幹些體力活,美名其曰“忏悔”,實則公報私仇。
他忘不了同在禁閉室的那些哨兵譏笑他時的表情和話語,讓他痛恨、惡心。
“難道就因為我是從第三研究所來的,你就懷疑我?每個區都和研究所有密切聯系,指揮長也認識所長,你怎麼就一定認為是我?”席牧也冷笑一聲嘲諷,“你把我在研究所的地位想得也太高了吧。”
“真是沒救了。”劉逢春蹙眉看着肖方寅搖了搖頭。
“肖方寅,如果你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态,那就先回去。”陸鳴和顧凡時對這位隊員已經失去了希望。
隻可惜他們的話在肖方寅耳中相當于一陣風,這位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哨兵還是惡狠狠地盯着席牧也,直到楚非站在席牧也身前,他的神色變了。
“因為楚隊是吧?你剛來的時候就對我和予雲一臉蔑視,怎麼?為他打抱不平?我早就和你們幾個說過了根本不是我的問題,是楚非他……”
“你這種人就應該被關在禁閉室一輩子!”聽過肖方寅是如何貶低楚非的胡寶一下炸了,“我就說隻有一個月怎麼可能改變一個人,垃圾透頂。”
雙方都開始怒視起對方,眼看内鬥一觸即發,是指揮長趕來穩住了局面。他隻是看了肖方寅一眼,那張醜惡的嘴臉便一下安分起來,頭都沒擡一下。
“能不能調整好狀态投入聯合訓練?”
隻一句話澆滅了肖方寅的氣勢,肖方寅應了一聲,說了句“能”。
“行,我會在外面盯着你,該怎麼做看你。”
或許是因為指揮長全程看着屏幕實時跟進,肖方寅在聯合訓練中并沒有搞出什麼幺蛾子,兩支隊伍還算順利地完成了肖方寅回歸的第一次聯合訓練。
待指揮長走後,肖方寅也一臉不甘又怨恨地離開了,似是上了淨化層去找傅予雲發洩。
“以後要怎麼搞,指揮長又不會天天盯着他。”關山雀歎了口氣。訓練過程中他都提心吊膽,生怕肖方寅再整上一出。
有時候最難纏的不是異獸,而是喪失了道德的“同伴”。
“他應該也不敢再做什麼,隻是嘴上逞能,但還是要小心,不要被他激怒。”楚非關照好後便帶着席牧也回了房,剛進門,他就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向導,“肖方寅這件事是你告訴第三研究所的吧。”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席牧也沒打算對眼前人隐瞞,于是點了點頭一臉“我什麼都沒做錯”的模樣道:“是我。”說罷,他來到楚非身前牽起手開始做淨化。
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讓楚非怔了怔,“你不怕被他報複?他對我的敵意已經分散到一隊每個人身上了。”
“随便,最好都轉移到我身上,這樣他就不會對你做什麼了吧。”席牧也輕輕摩擦着楚非的雙手輕聲道。
耳邊的呼吸,手中的溫度和那句話為心髒帶來的顫動都讓楚非啞然,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次沒有再讨要更進一步的淨化,很快,席牧也松開他的手,低頭道:“楚隊,這段時間可能沒辦法為你淨化了,我需要回一趟研究所,你要好好保護自己,雖然不希望你找别的向導,但如果必要的話,就去找除了傅予雲之外的向導做最簡單的淨化吧,我會盡快趕回來。”
“等我。”這是席牧也說的最後兩字,第二天一早,席牧也便消失在房間。
他本該習慣,這間屋子本來就隻有他一人,是席牧也的突然出現才多了一份溫度。但現在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楚非竟覺得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