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潋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咬牙掙紮了一番,随後大喊:“下來!我們一起把毒蠍解決了再去救楚非!記得盡可能找到小席的身體。”
除了暴走的楚非在與魔蟒戰鬥,其他人默不作聲一臉壓抑地落地,把心中的痛楚和怒意全部發洩在了毒蠍身上。
“這……這是什麼情況?”在清剿席牧也犧牲處的毒蠍時,淩潋突然發現了異常,“這些,都是屍體了。”
數量明明如此之多卻都已經被殲滅了?是誰做的?淩潋看向二隊。
“我們沒有過去過。”陸鳴搖了搖頭,“席牧也掉下來後不久就變成這樣了。”
“這……”胡寶咽了口口水,看着大量堆疊的毒蠍屍體,不确定問道:“席哥會在下面嗎?”
“被毒蠍圍攻,很難留全屍。”淩潋和劉逢春走上前,“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說罷,深呼了一口氣将一層層毒蠍屍體移開。
當毒蠍屍體全部被扔到一旁後,眼前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被認定隻會剩下殘肢的席牧也正完完整整地倒在地上,身上留有被毒蠍啃噬的痕迹,密密麻麻覆蓋了整片,讓人渾身發怵。并不是因為這些痕迹讓所有人瞠目結舌,而是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席哥是完整的……他,他……”
震驚之餘,顧凡時迅速跑到席牧也身旁探了探,随後驚喜擡頭道:“還活着!”
“活着?!”淩潋愣了愣,眼睛一下亮了,“太好了,太好了。”
“怎麼會……”
胡寶覺得匪夷所思,但淩潋當即打斷了他的思緒,激動道:“隻要活着就好!小席活着,楚非就有救了!”
沒有向導在,暴走的哨兵誰也無法拯救,等待他的結果隻有兩種——精疲力竭後被異獸打敗吞噬、被塔中心部隊射殺。
而現在,席牧也活着的消息讓楚非的存活率上升了50%,淩潋頓時紅了眼眶。
“但他現在受傷嚴重,無法做疏導淨化。”顧凡時說着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低頭撫了撫席牧也的傷口,雙手顫抖道:“他,他的血含毒。”
“什麼?!”所有人瞪大了雙眼。
“我不确定是他的血還是毒蠍的血,但……”
“小心!”頭頂忽地一片陰影,淩潋及時指揮,眼疾手快将席牧也托起放置一旁,回過神便看到魔蟒的其中一顆頭正猙獰可怖地在地面上翻滾了幾圈後靜止下來。
一片沉默彌漫,衆人往空中看去,楚非的速度已不及方才,但也與魔蟒不相上下。此刻的楚非已渾身是血,因過度用力而爆開的青筋攀附于全身,可他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嘶吼着如同野獸般雙手拿刀進行攻擊。
隻剩一顆頭的魔蟒也開始畏懼,而畏懼讓它力量更甚,張口極速咬住楚非。
“楚隊!”
楚非的身影消失在異獸的血盆大口中。
但很快,肉身被刀破開的切割聲伴随着某種燃燒聲與魔蟒痛苦的尖叫混雜在一起響徹天際,被鮮血與粘液浸染的楚非竟雙手帶着幾簇火焰再次沖向空中垂直下落,快速、精準,使出全身力氣給了魔蟒一擊!
“火!是火!”關山雀激動地站了起來,“楚隊的屬性被激發了!”
哨兵除了獨有的力量之外還有不同攻擊屬性,但能夠激發出屬性的哨兵少之又少,這一次,楚非在極限困境中引出了屬性。
“協助!一起殲滅它!”所有人趁此機會圍攻這隻可怕又難打的雙頭魔蟒,直到它不再動彈,才癱倒在地。
這是一場難熬又折磨的戰鬥,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裂縫多久,隻記得迎面而來的都是一擊就能取走他們性命的高等級異獸。他們早已精疲力盡。
“楚非呢?看他最後戰鬥的樣子好像恢複一點了?火屬性,不愧是他啊。”淩潋左右尋找着楚非的身影,最後在魔蟒的屍體上方,他看到了那沉默不語的隊長,“嘿!你的向導還活着!快來啊!”
楚非沒有任何動作,依然低着頭。
淩潋以為楚非是太累了還在原地,他沒多想,轉而看向關山雀,“看來很順利地出去了?外面怎麼說?重合裂縫現在的出口在哪裡?”
“嗯,隻能說還好出去的及時,不然位置真的會變很多。”關山雀呼了一口氣,“指揮中心說我們進去大約半小時後,向東173°伸延30米處發現了一個極小的空間裂縫,我重新進來的時候,原來的位置向東移了60°左右,現在大概是離原出口将近180°了。”
“所以現在的出口位置在原來的反方向?那就是叢林的對面,對吧?我們走吧,趕緊回去帶小席治療。”
“等一下淩副隊,楚隊現在看起來很不對勁啊,他是不是想攻……操!”闫以葉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團迎面而來的火球攻擊,好在他發現了異常,以最快的速度躲開。
可在楚非一旁毫無防備的胡寶卻遭了殃,他的手臂被楚非握住,方才才激發屬性的哨兵壓根無法控力,胡寶的手臂幾乎立馬被高溫燙傷,發出痛呼。
“楚隊!你怎……”剛想問自己的隊長怎麼了,轉頭便看到楚非空洞的眼神和嘴角無意識流下的涎水,胡寶不顧手臂疼痛立刻進入戒備,聲線顫抖又悲傷道:“楚隊沒有恢複!他還在暴走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