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淩雲婉。
今日,太子表兄說他身上有了脂粉氣。
這脂粉氣,很明顯,是來自淩雲婉的。
他回府後,心血來潮到她屋子裡來看書,可怎麼,她還不過來侍奉?
想到此處,衛琅微蹙起眉,唇角輕啟。
“淩雲婉,過來。”
淩雲婉聽見衛琅喚她,擡眸朝他看過去。
而後,聽見一道命令似的聲音:“磨墨。”
聽着,好似還有些生氣。
淩雲婉放下手中的針線,朝着他走去,而後坐在他身旁。
那種獨屬于她的味道,襲來。
衛琅擡眸問她:“你平日會塗脂粉嗎?”
淩雲婉奇怪衛琅突然問出的問題,她搖頭:“不曾塗過。”
“那為何身上會有脂粉氣?”
淩雲婉蹙眉,“我?”
衛琅挑眉:“嗯。”
他不過翻了兩頁書,又問道:“不過,你一整日都在繡那件破衣裳,叫你學的東西學會了嗎?”
淩雲婉磨墨的手一頓,她抿唇,搖了搖頭。
衛琅手中的書掉下去,它自動阖上,書頁嘩啦響起。
淩雲婉的肩膀上被迫壓上一雙大手。
她被生拉拽近。
“那你還敢說,在府中等我。”
雖說,她看着衛琅像隋昭的模樣,十分歡喜,可凡事有度,過之而不及。
那樣,欣喜度會一點點降低。
她低聲道:“傷着了,還沒好。”
那委屈的模樣,叫衛琅搭在她肩膀上用力的手洩了力。像隻貓一樣,在他身上抓了一爪子,他還在想,那你再來抓一爪子罷。
淩雲婉自認自己這話說的合适。
她不想要而已。
衛琅後牙槽磨了磨,他按在淩雲婉肩頭的手順着她的手臂,滑下去,而後拽到身邊,往下,更下面的位置。
淩雲婉觸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她雙眸一愣,而後瞪大,有些無法控制眼前的局面。
他貼上來,磨過她的手掌心。
國公曾說,阿琅,為人賢者當戒躁欲,滅貪念,斷情絕愛,以家族,以聖上為重。
他是如此教的。
而太後娘娘說,好阿琅,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疼了幾夜才生下的,你生來便比任何人都珍貴,哪怕是你皇帝舅舅,也不能苛待了你去。
她是如此做的。
賢明的父親要他做聖者,而位高權重的外皇祖母教他縱心縱欲。
淩雲婉不知他心中所想,隻見原本平和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一抹邪笑,活像個閻王。
“常嬷嬷不曾教你如何用手嗎?”
淩雲婉搖頭:“不曾。”
如今,她更加确信,從前她告訴過陸茗的話是正确的。
眼前的衛琅,的确陰暗。
她的手無法抽回,手被緊緊禁锢中。
“不願意?”
淩雲婉隻是在想,如果是隋昭,一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在書案邊上。
“我隻是以為,夫君在此處荒唐不妥。”
“怎麼,你也覺得這不君子麼?”
淩雲婉沒有回答。
衛琅隻是笑,而後跟她說:“把手收緊啊,這麼松做什麼?”
他渾身被激着,其實,淩雲婉根本沒做什麼,就隻是貼上去了而已,而他卻全身出汗,雙臂發顫。
說罷,衛琅告訴她:“本小公爺本就不是君子,而你,也收起那套賢良淑德,規勸之言。”
淩雲婉不曾說話,他強迫她開口:“可明白?”
“嗯。”
一個陰暗自私是男子罷了。
但好在,他今日不算是折磨。
手輕輕劃過樹幹,頂端的花骨朵收在一起。
永無開花的時日,卻會有花蜜湧出。
淩雲婉的手背上,貼上他自己的掌心。
而後,握住,收緊,上下移動。
她輕輕阖上了眼睛,下意識往後躲。
而手掌心,被頂撞地更為明顯。
她荒唐地,覺得手心下了一場雨。
而後,人跌坐下去。
她隻怕像前幾日那樣待她,雙眸含淚,輕聲道:“傷真的沒好。”
衛琅低睫,居高臨下地看着,而後蹲下去,彎腰提起她的裙擺。
“如若我是想要療傷呢?”
“你今日表現這樣好,我該還你的。”
他說。
淩雲婉不知道這種事還有往來交易,但很顯然,衛琅很喜歡這種交易。
以聽話換來的溫柔,和把她當成是替身的溫柔,淩雲婉哪個都不喜歡。
隻是再平靜的海,也會被風吹的,翻起浪,一升又一落,将海灘都拍濕,無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