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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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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枥不過是個小小書生,連秀才都尚未考中,隻是寫得一手好字,在十裡八鄉小有名氣。今日登殿面聖,吓得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利索,哪裡還有當初放話反殺仇家的豪邁。

延帝耐着性子聽完陳枥颠三倒四的證詞,揮手叫人将他帶下去了。若再叫他多待片刻,活活吓死在大殿上,沒的晦氣。

陳枥的證詞盡管吐得艱難,倒是與梁梧生所言均對得上。

延帝的面色陰沉下來。

景選額角滲出冷汗,一揖到地,“父皇!此人胡言亂語,颠三倒四,恐怕是受人指使,欺騙嘉琬公主,誣陷兒臣!還請父皇明斷,還兒臣一個清白!”

“陛下!”盛霓才不管景選狡辯什麼,兀自拿出絹帕掩着眼角嗚嗚咽咽起來,“臣妾害怕!照這書生所言,購買斓曲花毒的并非太子殿下,而是……而是……”

而是嘉儀公主的夫君,謹王景選!

“難怪雲墨一頭碰死在姐姐的棺木前,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被人逼死了!”

“雲墨?”延帝被小公主哭得頭疼。

盛霓哭道:“雲墨是太後賜給姐姐的貼身婢女,陪嫁到了謹王府,後來一頭碰死在棺前了!臣妾派人去将她的遺體接回的時候,謹王府卻不讓臣妾派去的人看她最後一眼,已經将人裝棺釘死,當時臣妾便有些疑惑,但并未深想,如今看來,卻不知雲墨是怎生死的!”

景遲道:“父皇,事關謹王兄的清白,不如這就派人将雲墨的棺起出來,請仵作驗看痕迹,判斷死因。”

“夠了!”景選厲聲打斷,“太子,早在你抗旨出宮南下,強行代替本王出席祭天大典的時候,本王便覺得太子未将父皇與本王這個兄長放在眼裡,今日種種,定是你诓騙着嘉琬與你沆瀣一氣,構陷本王!還什麼開棺驗痕,死了一個下人而已,你卻這般興師動衆,小題大做,究竟意欲何為?”

“一個下人而已?”景遲荒唐地搖頭,“那是王嫂貼身陪嫁的婢女!死的不明不白,又關系斓曲花毒一案,難道不值得‘興師動衆’?難道王兄聽聞王嫂死因有異,反倒不如孤這個外人關心真相嗎?王兄此時站出來阻攔,是否心中有鬼,不敢讓人驗看?”

“你!”

“都住嘴!”延帝喝止了二人,“傳仵作,起棺,驗痕。你們三個,就留在昭政殿,不得與外面傳信。”

說罷,延帝起身。三人隻得應諾,恭送延帝離去。

延帝身邊的福公公笑眯眯地道:“尚食局備了幾位愛吃的小菜,請諸位移步偏殿用膳,等候驗痕結果。若是疲累,也可在偏殿稍作休息。”

局面發展順利,盛霓便先到一側偏殿去卸了沉重的大婚頭飾,叫宮娥绾了一個尋常入宮的發髻,果然輕松不少。

绾發的空檔,盛霓飛速複盤了方才一場半真半演的對壘,若是自己按照原計劃隻身與景選周旋,隻怕在氣勢上便先輸了一分。到底還是多虧了景遲在旁畫龍點睛,在關鍵節點推波助瀾。

聯手,原來是這般暢快,仿佛從前在梁家寨的時候。

想到曾經,盛霓明秀的眸子黯了黯。

另一側偏殿中,宮娥已布好了晚膳。

經過一場毫無還手之力的連環暴擊,景選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企圖借口出去搬救兵,卻被福公公親自笑眯眯地擋了回來。

景選就算有心報信去請蕭貴妃救命,總不能強行闖宮,那樣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他也隻得不甘心地往外望了幾回,強壓着焦慮坐下,偏偏還得裝着淡定坦然。

大婚強行中斷,如此大的事,正常來說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母妃面前。可是父皇既然讓他們留在昭政殿,說不定也會阻隔辛月殿的消息,一切都是未知。

為今之計,他被困在昭政殿中什麼都做不了,唯有寄希望于母妃能通過自己的門路得到消息。

至于自己府中,有齊綱在,還有那麼多機靈的幕僚,景選一時倒不擔心會被人翻出什麼。

又或者,已父皇與他的父子感情,還有母妃的情面在,總不會舍得重罰。

想到這裡,景選心下稍松。

在昭政殿裡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傳到延帝耳中,景遲自是不懼,盛霓卻怕節外生枝,景選此刻則更不敢亂說什麼,擔心哪句話一不留心便掉進了景遲的陷阱。

三人各懷心事地吃完,頗有食不言的先賢遺風,而後看着宮娥一樣樣将東西撤清,始終寂靜無聲。

盛霓斜眼偷偷觑向景遲,隻見他從容端坐,略略垂目,似是在靜心養神,絲毫不見焦慮。太子的風儀她自小便見識過的,舉手投足都矜貴無雙,的确養眼。

誰知景遲忽然墨眸一轉,毫無征兆地朝她看了過來。

盛霓來不及回避,又不想顯得很心虛似的,便硬生生頂住了景遲的回視。

他的眼神很靜,靜到仿佛今夜翻天覆地的大事已然被他踩在腳下,什麼都不用怕。

在那古靜的深處,卻幽幽地透出一股柔軟的灼熱來。

盛霓終究還是低下了頭,錯開了視線。

景選精神緊繃,時刻留神,便将二人的微妙神色盡收眼底,極不痛快地用力清了清喉嚨。

幹什麼,嘉琬小妮子的婚服還穿在身上,居然就敢與太子眉來眼去。

景選無法原諒自己竟疏忽大意至此,嘉琬和太子兩人明明已到了彼此有情的地步,他先前竟一無所覺。嘉琬小小年紀,便懂得拉上那個面首白夜當障眼法,實在是心機深重。聽秦鏡司那邊說,白夜已經暴斃,或許,被嘉琬與太子聯合起來滅了口也說不定。

景選隻恨自己這一年來太過托大,隻顧發展自己的羽翼,在朝堂站穩腳跟,以為太子被禁足東宮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結果還是失算了。

宮人又添了一回燈的時候,福公公進來請他們,“陛下到了。”

盛霓的心再度揪起。她派人去驗看過,雲墨的确并非死于自盡,然後什麼痕迹都沒破壞,将現場恢複了原狀。隻是舊土新土終究不同,不知宮中的仵作會不會誤會。

所幸,回話的仵作并未提起有人動過棺木一事,想來他們奉命驗的隻是死因,其他的事與他們不相幹,因此并不多嘴。

果然與盛霓派人驗看的結果一緻,雲墨,乃是死于外力重錘頭部,那樣的傷痕絕非自己撞棺所能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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