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興自覺失言,看小徒弟神色不見異樣,知道她并未察覺什麼,走到桌邊拿了兩袋揣在兜裡往外走,“走了,回家補覺。晚上還要換崗。”
他打開門,與正要進來的秦白秋撞了個正着。秦白秋還是那幅金絲邊眼鏡,穿着米色大衣,白色圍巾一塵不染。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往身後藏了藏,點頭:“黎警官。”
黎興隻當沒看見他裡拎着的零食袋子,打過招呼走了。
秦白秋見辦公室沒有别人,走到甯小桃桌前:“其他人呢?”
甯小桃被黎興之前的打趣說得還臊着,生怕秦白秋以為自己想和他獨處,忙不疊接道:“出了個搶劫案,我留下看家。”
春節前後是偷盜搶劫的高發期,前幾日小桃在一起案件中不慎傷了手腕,這幾天都出不了外勤。好在她另有任務在身,也不覺得煩悶。
果然,秦白秋問:“今晚還去槿姐家住?”
小桃心說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是隊裡唯一的女警,不是我去還能是誰去。就見秦白秋從盒子裡拿出條深紅色圍巾遞過來。
“給你。”
她看了眼,沒接:“幹什麼?”
鏡片後,秦白秋眼神閃爍了下,語氣四平八穩:“我一直在想徐驲選擇受害者的标準是什麼。”
小桃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這和送她紅圍巾有什麼關系。
“我反複對比過資料,第一個受害者和槿姐之間毫無共同點。所以前幾天我給龐繼宏打了個電話。他在老廠區那邊有很多熟人,其中有一位還真的找過那位受害者。”
秦白秋用詞含蓄,沒有點明那位其實是嫖客,小桃卻心知肚明,又聽他道:“那人仔細回憶了些細節,說第一位受害者平素很愛穿紅色,尤其愛在攬客時穿一條深紅色裙子。”
小桃心裡咯噔一聲,沖口而出:“啊!槿姐也愛穿紅色!”尤其是妩媚豔麗的酒紅色。
秦白秋慎重地點了點頭。
小桃明白了,再看向那條圍巾的眼神便多出了堅決:“好,我肯定天天戴着。”
這下換秦白秋不解:“這是給槿姐的。”
“啊?難道不是為了把徐驲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來嗎?”小桃問。
秦白秋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說什麼傻話?”
“但是案子一天不破,槿姐的安全就一天得不到保證。”小桃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公事公辦,“我……”
“那你的安全就不重要了?”
秦白秋說不下去了,撇開眼隻盯着窗外顫動的枯枝。寒冬臘月的風,卻吹得兩個人的臉慢慢紅起來。
小桃低下頭不敢看他,心怦怦跳得像揣了隻小兔子。
“——NPC達成隐藏任務。獎勵:傷害取消,一次。”
朱槿笑容一頓,對拿着樣衣的何嘉茵賠了不是,走到衛生間将門反鎖,在腦中問系統:“什麼意思,什麼是傷害取消?”
系統沒有智能,隻會機械重複:“嗞嗞……NPC達成隐藏任務,獎勵:傷害取消,一次。”
朱槿換了個問題:“隐藏任務是什麼?”
系統還是卡bug,嗞嗞聲更明顯了,似乎對朱槿的問題并不是完全沒有反應,更像是被寫好的程序對不上答案。
她再次精簡:“NPC隐藏任務。”
系統總算有反應了:“NPC隐藏任務:男女主好感度達标。”
達标是多少?朱槿再次發問,系統又掉入了複讀機模式,唯有放棄,感慨這說了等于沒說。
她如法炮制,嘗試重複“獎勵”這個關鍵詞,系統沒有回複,但當她讀出“傷害取消”時,系統終于給出了答案。
“傷害取消:NPC身體任意部分受到緻命傷害,可以抵消一次,無後遺症。”
朱槿咀嚼了一下話裡的意思,止不住激動起來。她顧不得身處衛生間,反複深呼吸幾次才平穩住呼吸。
讓系統又重複了幾次,最終确認了猜想——這簡直是免死的尚方寶劍!穿書這麼久,始終小心苟命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外挂的善意。連原本面對逐漸逼近死亡威脅的焦慮,都瞬間去了大半。
雖說僅有一次,可不限身體部位又能抵消緻命傷害,這兩個觸發條件可全都是頂配!用好了妥妥地保命金牌。
朱槿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眸光亮過衣服上的水鑽:“我準備好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