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愛國和周芳卻不肯走,期期艾艾地跟着楚晚甯。
她走到哪裡,他們便跟到哪裡去。
楚晚甯看他們一眼,問:“怎麼,還有事?”
周芳猛地從身後掏出一盤果切,殷勤地說:“晚甯,給你吃,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還懷疑你的廚藝,該打。”
說着,周芳給自己輕輕來了一巴掌。
楚晚甯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愛國拿不準楚晚甯的态度,連忙開口,說:“晚甯,我們真心感激你,現在是誠心道歉,你就接受果切吧!”
這年頭,還真的是有手藝、有本事的人吃香,受人尊敬。
楚晚甯接過果切,說:“好!大家都向着同一個目标奮鬥,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見到楚晚甯接受了果切,李愛國夫妻倆這才放下心來。
——
一連幾日,李記飯館陣陣飄香,座無虛席,将整條街的生意占據了一半。
李記的香味自然也飄到了錢記飯館内,勾得衆人心神搖曳,飄飄然恨不得飛過去。
終于,一個中年男人吞了口口水,招手喊道:“老闆,我剛才點的不要了。”
說完就向李記飯館跑去。
錢記老闆叫錢來富,他連忙拽住中年男人的衣服,着急的說:“菜馬上準備好了,你怎麼能走?”
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反駁:“以前對面飯菜太難吃,我來你這吃,現在對面是瓊漿玉露,人間美味,我還來你這吃,當我是傻子啊!再說,不是還沒做好嗎,我這是退貨!”
中年男人甩甩手,快步朝李記飯館隊伍後面排去。
錢來富隻好安慰自己,隻跑了一個客人。
回頭一看,怒火噌一下竄到了頭頂。
隻見店内空蕩蕩,人跑了個幹淨,全跑到對面排隊去了。
“喂!過來!”
錢來富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他。
他轉身一看,就見孫三扒在自家店門口,鬼鬼崇崇地沖自己招手:“過來!過來!找你有事!”
“幹什麼?”
孫三沒說話,神神秘秘地将他領到棗花胡同外那棵百年大樹後。
樹後面站着一個女人,打扮很洋氣,豆青色長裙白色禮帽,頭發又順又長垂落在肩膀後面。
錢來富納悶地問:“你找我幹什麼?”
林安然睫毛彎彎,輕聲說:“李記搶了你的生意,你就不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她雙手背在身後,打開一個瑩白的小瓶子,無色無味的氣體逸出,飄進錢來富和孫三鼻子裡。
紅唇輕啟,聲聲蠱惑,句句戳中了錢來富内心最陰暗的念頭。
他的眼睛突然變得猩紅,仿佛要滴出血來,額頭不停地沁出細密汗珠,全身抖的像個篩子一樣。
想起客人全被對面搶光了,錢來富心中無限憤恨,咬牙道:“好!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怎麼做?”
林安然遞給他一包藥粉,說:“這是巴豆粉,隻要下進李記的菜裡,讓客人拉肚子,你們再推動輿論,李記自然就開不下去了。”
如果嚴重的話,很有可能驚動警察,到時候李記飯館的所有人都說不清,包括楚晚甯。
孫三神情激動,也說:“讓他們搶光了你的生意,還讓我丢臉,給他們點顔色看看,看他們還敢不敢猖狂了?”
目送着孫三和錢來富離去的身影,林安然輕撫胸口,長長呼出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林安然從小便綁定了一個氣運系統,系統說她是鸠占鵲巢的假千金,親生父母是偏遠山區的窮苦農民。
她隻有不停讨林父林母的歡心,被周圍人喜愛,拿到周圍人的好感值,才能保守這個秘密,一直待在林家。
林家以航運起家,積累了大量家業,家中子弟多從商,從政者亦不在少數,是真正的豪富之家。
她享受着世間最美好的生活,為什麼要回去那個貧窮粗鄙的家庭?
前幾天,系統突然示警:“警告!警告!真千金來襲!真千金來襲!”
林安然順着系統的指引,找到了李記飯館,遠遠望了一眼那個女孩,便愣住了。
像!太像了!
少女柔美如雨後清霧,令人心曠神怡,簡直和林母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匆匆一眼,林安然便落荒而逃。
她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女孩的出現會毀掉自己的人生。
林安然緊緊攥着手心,長指甲紮進肉裡,滲出淡淡的血絲。
她不會讓任何人奪走自己的人生,妄想奪走自己人生的人,一定會身敗名裂!
所以她利用從系統兌換的激動粉,故意挑唆孫三和錢來富,讓他們充當馬前卒,替自己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林安然絲毫不擔心他們失敗了,會供出自己。
如果錢來富和孫三回想時,會發現關于林安然的記憶變成了一片空白。
李記飯館門前排着長隊,孫三和錢來富頂着烈日,足足排了半個小時才進去。
食客見了錢來富,打趣道:“這是誰呀?錢來富怎麼也來李記吃飯了,你們不是競争對手嗎?”
有人笑着說:“肯定是李記飯館的飯菜太香了!他也忍不住了呗!”
錢來富的臉色更黑了。
畢竟是第一次投毒,兩人都有些緊張,神色不對,拿着個盆子選了半天,都沒能成功将藥粉灑進菜裡。
錢來富腿抖個不停,咬牙從口袋抓了一把藥粉,假裝夾菜,正要灑進去時。
突然一隻纖細的手突然冒出來,攥住了他的胳膊。
楚晚甯一手拿刀,一手抓着錢來富的手,笑眯眯地問:“大哥,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