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紫荊胡同衆人都有些唏噓,看向楚晚甯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慈愛。
王大媽當即拍着胸口道:“小楚,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以後我們替你讨公道。”
頓了頓,她又說:“錢警官,你打電話給那個什麼鬼校長,哪有憑空污蔑人,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必須嚴懲他!”
錢警官點點頭,說:“我已經打電話給牛副校長和江校長了,相信兩人很快就會趕來了,大家先坐在位子上等一會兒。”
得知錢警官已經通知了牛副校長,王大媽臉色稍霁。
其他人也都勸着:“大姐,咱們等會吧!警察肯定饒不了他們!”
“等一會就知道那個牛副校長什麼樣子了,肯定逃不了。”
王大媽這才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說:“要是他不道歉的話,我們就把他做的醜事捅到報社,看他還有沒有臉繼續教書育人了!”
“對,我們捅到報社去!讓記者把他的醜事都報道出來!”
“讓他賠禮道歉!别想輕易逃脫!”
你一言我一語,大家的猛烈呼聲快要把屋頂給掀了。
錢警官和小趙警官對視一眼,都覺得看來這事不好解決!
見胡同衆人都為自己着想,楚晚甯心中一暖,拉住了王大媽的手,哭着說:
“嬸子,你們别為了我得罪那個校長,人家是官,我們平民老百姓鬥不起,萬一他打擊報複,連累了你們,讓我良心怎麼過得去!”
瞧瞧!
這麼個懂事乖巧,手藝又好的丫頭,怎麼忍心欺負她?
王大媽的心都要化了,要是她有這麼個女兒,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恨不得給她最好的一切。
可惜了,她隻有兩個兒子,都娶了媳婦,住在廠子分的福利房,逢年過節才回來,全是漏風破夾克!
老頭子走的早,就剩她一個人住在胡同,怪冷清的,好不容易看到楚晚甯這麼個投緣的丫頭。
王大媽握拳發誓,今天一定要護好這丫頭,讓那個牛校長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室外卷起瑟瑟秋風,瘋狂拍打着門窗,發出呼呼的咆哮聲。
不一會,楚晚甯聽到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擡眼看過去,便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身形精瘦,一臉精明相的男人,推門進來了。
男人頂着一腦門汗,拿着個粉色手帕,不停地擦額頭的汗珠。
這個人,正是牛副校長。
牛副校長擦完汗,一擡眼,瞬間和紫荊胡同253号虎視眈眈的大哥大姐們對上了眼。
猝不及防,牛副校長猛地向後一退,心裡卻直打鼓。
這些人眼神可真滲人,也不知道誰惹着他們了,肯定慘的很,牛副校長簡直想為那人點一把蠟燭!
牛副校長喘一口氣,精準鎖定兩位警官,走過去問道:“警官,我是牛正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牛副校長的名字,就叫做牛正道。
接到派出所電話時,牛副校長正在家裡吃飯,一碟鹹鴨蛋,一碟油爆大蝦,一碟燒腐竹,黃澄澄,油汪汪。
簡直香到沒朋友!
他吃的正香,突然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是要讓他協助調查。
于是,牛副校長飯都沒吃完,着急忙慌地就趕來了。
錢警官和小趙警官的臉色都算不上好,他們都覺得,這人看着挺正經,怎麼會是那種污蔑人的玩意兒!
但是,牛才華的招供以及那個寫滿了楚晚甯蹤迹的小本子,都是闆上釘釘的證據,無可辯駁。
錢警官拿起泛着毛邊的本子,遞給牛副校長,厲聲道:“看看吧!你有什麼想說的!”
牛副校長不明所以,下意識接過本子,就翻看起來,越往後翻,他的臉色就越黑。
本子上的字迹潦草,明晃晃地寫着:
受牛正道委派,跟蹤楚晚甯,監督楚晚甯和江潮生的奸-情,記錄如下:
……
……
每一頁都記載着楚晚甯的動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情,說了些什麼話。
牛副校長一邊看,一邊暗罵,蠢貨,這也能被人抓住,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看到最後一頁時,牛副校長瞳孔霎時放大,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最後一頁寫着“牛正道吃屎去吧!”,“打倒牛正道!”
旁邊還畫着兩個憨态可掬的小人,黑臉大肚子的小人氣勢洶洶,把精瘦的小人踩在腳底下,威風凜凜。
牛副校長一看就知道什麼意思。
牛才華要把他踩在腳下,對自己有意見,明面上不敢說,私下裡畫在紙上發洩。
牛副校長的拳頭“咯吱咯吱”響,恨不得錘爆牛才華的頭!
但他忍住了,處理好現在的情況再說。
看了一眼牛副校長扭曲的面龐,錢警官頓了頓,接着說:“牛才華已經招了,他承認……”
“警察同志!”
錢警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牛副校長一聲高喊給打斷了。
牛副校長看向楚晚甯,微微笑起來,他挺直腰杆,胸有成竹,義正言辭,字正腔圓地說:
“公安同志,我要舉報,舉報楚晚甯和江潮生搞破鞋,公然發展婚-外-情,這兩個人利用職權謀私,輸送利益,中飽私囊,我請求你們調查他們兩個人。”
牛副校長覺得,既然楚晚甯和江潮生有奸情是事實,那麼自己就拿着這個把柄,舉報他們。
這不就化被動為主動了。
牛才華親眼見過兩人搞破鞋,他就是證人。
牛副校長雄心勃勃,這一次,他要讓江校長翻不了身,捏死江校長。
楚晚甯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牛副校長。
牛副校長反而覺得楚晚甯心虛,更加得意了,眉毛快飛上天了,高聲道:“你們有臉辦髒事,還不讓人說了?”
他是真覺得楚晚甯和江校長有私情,當然無比自信,聲音也格外大,在辦事大廳不停地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