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少女,立馬洗了個澡穿着白色寝衣坐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手上泛着香氣的手帕。
“我這是……交到朋友了?”
秦晚吟長歎一口氣,往身後的床上一躺正準備睡覺,窗外便傳來一種哨子發出的鳥叫聲。
少女看着突然進入自己房間的男人,臉上的笑意還未落下,眸子就先冷了下來。
“查出來了?”秦晚吟把玩着手中的手帕,看向男人的目光很冷。
男人隻感覺體内的蠱蟲開始翻滾,在心髒裡掙紮的子蟲幾乎要将她的血液全部吸個幹淨。
“閣主……找,找到了!”暗三跪在地上,捂住脹痛的胸口,艱難的開口道。
秦晚吟拍了拍手腕上的紫蝶刺青,暗三體内掙紮的子蠱被母蠱發出的信息安撫,回歸平靜。
“是暗七,是他發動的暗殺。”
暗三青紫的臉緩慢回血,他壓抑着喘氣的聲音,不敢去看秦晚吟難看的臉色。
“人殺了,屍體帶回暗閣。”
少女将手帕放在床頭,撫摸着手腕上的刺青。
“是。”
暗三離開後,秦晚吟也徹底沒有了睡意,她躺在床上看着屋頂,閉上了眼。
秦晚吟這邊的動靜瞞不過白漫天,雖然暗三的動作很小心,也并沒發出一點聲響,但白漫天還是第一時間察覺了。
“這秦姑娘,不是個簡單的啊。”
北境夏季的夜很燥熱,即使是一向不怕熱的白漫天都有點受不了,更别提一直嬌生慣養的朝安陽了。
白家的宅子并不大,但勝在裝飾精緻、漂亮,白宅内的院子一共有五個大院。
中間的是白父白母住的,現在不住人。
西邊的是白漫寒的院子,北邊住着布行的繡娘們,南院則是放雜物的,隻有東院能住。
東院是白漫天的院子,現在朝安陽與秦晚吟和她住在一個院子。
白漫天住着的東旭院很大,是白宅最大的院子,裡面有九個房間,而她們三個姑娘則是挨着屋子住。
朝安陽在床上一會翻一下,一會又踢一下。
這聲音其實不大,但還是讓熟睡的另外兩人醒來了。
白漫天抹了一把手臂上的薄汗,要是還在睡覺當然不算什麼,但醒來後卻是再也睡不着的。
白漫天看看天,天剛蒙蒙亮,月亮還沒徹底落下。
少女打着哈欠又去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後迅速洗了昨天晚上搭在浴房的衣服。
“哈——”
白漫天站在院子裡伸了個懶腰,今天她穿的倒是比往常樸素些,洋蓮紫上裳與月白色馬面裙,整個人看着神采奕奕。
“白小姐,你醒得這麼早?”朝安陽擦着頭發走出來時,就看見伸着懶腰頭發剛曬幹在梳發的白漫天。
朝安陽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她,所以現在有些不好意思。
但白漫天并不在意這些,而是對着她招了招手。
朝安陽踏步走向她,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
“怎麼不再睡會?可是我這讓你不舒服了?”白漫天将桌子上剩下的簪子拿起,利落的給朝安陽編了個漂亮的側馬尾編發。
朝安陽蠻适合這種發型的,頭發一編、一挽,獨屬于江南女子溫婉氣質,就這樣凸顯出來。
朝安陽摸着編好的頭發,眼眶有點微紅。
她娘都沒給她編過辮子……
“我睡不着了,你這裡我住着很舒服!”
朝安陽不好意思的對着白漫天笑了笑,原本她起床是打算生氣的,但她這麼溫柔,态度又這麼好……
“朝小姐,我要和我弟弟回祖宅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我一個外人去什麼呀……不過你都真心實意的邀請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秦晚吟向前一步,站在白漫天的面前。
白漫天立馬對着她笑起來:“哎呀,秦姑娘也跟着一起吧!不然我們的安全都不能被保障呢。”
秦晚吟矜持的點頭,道:“好。”
衛月月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飯,住在白家的女工們也都自發的打掃起白宅的衛生。
辰時三刻,白漫寒已經溫習好了課本,少年将手上墨水已經幹了賦論放進抽屜裡。
“叩叩叩!”
“少爺,該吃飯了!”
這是曲央央的聲音,白漫寒立馬回道:“好的!你們先吃,我馬上來。”
白漫寒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寫的文章全部整理幹淨才慢慢走出去。
等到他來到膳房時,白漫天剛吃完,帶着朝安陽她們聊着天等少年。
“阿姐!阿姐我來晚了!”
少年手摁着膝蓋,大口大口喘着氣。
“東西收拾好了嗎?”
白漫天從桌子上端起一碗菜粥,放在了少年的面前,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慢點喝,小心鬧肚子!”
白漫寒小口的喝完了杯子裡的水,才緩了過來。
“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阿姐我們此次還要住上幾天嗎?”傻兮兮的少年一邊喝粥,一邊問道。
白家一直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白漫寒又是個話多的,這一上了餐桌就開始‘巴拉巴拉’起來。
“他們想算計我們,當然要我們多住上幾天,才好下手。”少女冷哼一聲,眸子裡透着危險的光。
“哦……這樣啊!”
少年吃飯的速度很快,也不會發出雜音,因此周圍的女工也慢慢的放下了不自在的心态,該吃吃該喝喝。
“這幾日我們回老宅有事,央央、月兒,你們二人要管理好白宅。”
“是,東家。”
對于這兩人白漫天還是極為信任的,畢竟她們與白氏布行簽的是死契,她們兩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隻能憋在心裡想想。
白家以前是養了馬的,但白父白母死後,馬也就賣了出去,換取銀子來維持搖搖欲墜的布行。
現在馬賣了,隻能再買了。
兩輛馬車,白漫天與另外兩個姑娘坐一輛,白漫寒坐一輛。
一路上,她們三人說話極少,這北境城的路很陡峭,坐在馬車上屁股都被抖麻了。
陶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