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明顯就是被下藥了,目的就是為了強行讓自己和鄭千金在一起。
若逢時看着身旁的鄭巧麗,開始努力挪動身體向後挪,隻是此時的他隻感覺全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
“我警告你,你别動什麼歪心思。”眼見反抗無果的若逢時立馬開口威脅。
鄭巧麗見此眼裡的憐憫絲毫沒有衰減,她緩步走上若逢時。
若逢時見此眼眸中的怒氣愈發強烈,可這都是無果的。
鄭巧麗伸出手,幫若逢時閉上了他的雙眼。
這一夜,春風拂過一樹梨花,海棠滿地紅。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内。
若逢時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微微發愣,可當他側頭看向身旁還在熟睡的鄭巧麗時如觸電般猛然起身遠離。
他一掀開被子,又立馬蓋上,有些嫌棄的看向一旁的鄭巧麗。
而此時鄭巧麗也睜開了雙眼,她看着眼前若逢時的表情并不意外。
“你,當真不知廉恥!”若逢時氣的破口大罵。
他眼眸中的憤怒似乎都快溢出來了。
而鄭巧麗呢,她依舊沉默不語。
看着鄭巧麗這副表情,若逢時更是氣氛,穿上衣服就要走人。
可這時候,鄭巧麗卻是開口說話了:“你很生氣嗎?”
“不然呢?”若逢時咬牙切齒道。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若逢時簡直都被氣笑了。
“是因為你是被迫的嗎?”鄭巧麗依然問道。
“呵呵。”若逢時冷笑不語,轉身準備離開。
“你生氣是因為你是受害者,可我呢,我也是被迫的。”鄭巧麗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到此處,若逢時停下腳步,看向床上那個濕潤了眼眶的女子。
若逢時并不是草木之心,他也清楚,鄭巧麗其實也是被父母逼迫的,也是被迫的。
自己再如何生氣也不應該沖她生氣啊。
“你……”若逢時話又頓止。
随即他腦海中又浮現出王梓熙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立馬喚出自己的佩劍準備去找她要說法。
鄭巧麗見他如此,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随即道:“若公子,你知道嗎,假如說昨日王梓熙沒有出此下策,念若宗和烨符宗也并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裡,若逢時停下來腳步,隻是握劍的手此時還在顫抖。
這時候鄭巧麗穿衣起身,走到若逢時身旁,頗有無奈道:“在這個修真界中,我們其實都是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按照長輩的要求行動。這件事情自從被長輩想出來的那一刻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若公子,對于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并沒有其他的辦法,你是道盟才子,又可以和長輩抗衡的資本,可我沒有你這樣的實力,換句話說,我太自私了。”鄭巧麗說。
若逢時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中複雜萬分,他也動了恻隐之心,眼前的女子,也有着自己的苦衷。
“我知道,若公子,你現在很委屈,如果你日後還想納妾,我不會有二意的。”鄭巧麗平靜道。
若逢時見此握劍的手又緊了緊,最終還是松手收劍了。
後來若逢時也沒有再和父親對峙了,因為正如鄭巧麗所言,這都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若逢時身為君子,自然不會不負責任的。
兩人的大婚也如計劃般舉行。
大婚當日,父親笑得很開心。
這些年來若逢時都沒有見他這麼開心了,若逢時不明白他這份開心是源自于對兒子結婚的喜悅,還是對于念若宗後繼有望的欣喜。
洞房花燭夜,燭火在房間飄忽不定。
若逢時看着眼前坐在床上紅裝三千的鄭巧麗,眼神中卻是平淡萬分。
縱使鄭巧麗是人間美人一枚,但若逢時也并不因此而心頭觸動。
隻是在人生如此大事下,他還是會有些恍惚,自己這就結婚了?
其實縱使是再高冷的人,在人生結婚當日,終歸會有些感慨的。
若逢時并沒有和鄭巧偉坐在一起,兩人就這麼隔着對着坐着,仿佛在兩人之間相隔千裡。
若逢時似無意瞟向鄭巧麗,隻見她此時還在端坐着,似不在意道:“你要累的話,先睡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左右閑來無事,不妨聊聊天。”鄭巧麗道。
“哼,聊天,能聊什麼?”若逢時無所謂道,“你我都被圈養在宗門内,幾乎不曾外出過,能聊什麼?”
鄭巧麗微微搖搖頭,朱唇輕啟道:“我有個妹妹你知道的吧。”
“鄭巧偉。”
“不錯,我雖然沒有外出幾次,但是我的妹妹幾乎不怎麼在宗門内待着。”
“這怎麼可能?”
但是随即若逢時就明白了過來,鄭家千金共有兩位,一個是大千金鄭巧麗,而另一個則是二千金鄭巧偉。
鄭巧麗身為大千金,自然要在宗門内細心培養,而反觀鄭巧偉就是自由很多了。
“她每次外出都會跟我說外面的事情。”鄭巧麗輕聲道,開始訴說着外面的種種事情。
若逢時從一開始的毫不在意,再到後面的充滿了好奇,盡管他盡量讓自己保持的矜持些,但是他眼眸中的不易察覺的靈光還是出賣了他。
就這樣,這一晚上,兩人一夜未眠。
若逢時看着鄭巧麗講述時歡喜的樣子,不禁心頭一動。
明明她沒有親眼見過那些事情,她卻還是那麼的開心……
“你很喜歡去外面嗎?”若逢時似無意道。
“那肯定啊,外面可比宗門内有意思多了。”鄭巧麗微笑道。
若逢時看着鄭巧麗的笑容,睫毛一顫,随即道:“等哪一天,我帶你去轉轉。”
鄭巧麗沒有反應過來,微微一愣:“嗯?”
可這卻讓若逢時誤會了,誤以為鄭巧麗以為自己做不到而發出的疑問。
“我修行天賦不錯,總有一日修煉到一定層次宗門就束縛不了我了,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出去。”
鄭巧麗見此微微一笑,随即朱唇輕啟,甜甜道:“好啊。”
縱使若逢時心如冰川,但此時這個突然闖入自己心房内的暖流,還是溫暖着自己。
他的眼眸中倒映着少女甜甜的笑容,微微發愣。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這個起初讓若逢時無比厭惡的少女,在他的心中的地位開始悄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