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一把推開墨深,擦擦嘴不耐煩地說:“我說了我不知道。”當時确實有涼涼的東西滑入嘴裡,但是缺氧的大腦讓他無法分辨是什麼東西。
墨深用手指碾碾了指腹上的血,挑釁地說:“這麼脆皮,擦兩下就破皮了,真不知道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聽到這句話白淵臉色一變,一手勾住墨深的脖子向下按,同時擡膝撞向墨深的頭,沒想到墨深動作更快,閃身躲過白淵的勾脖,轉身側擡腿一腳踹向白淵的門面,白淵連忙後退幾步站穩,閃身躲過墨深的連續攻擊,擡腳踹向墨深的腰窩,墨深曲肘下擊,順勢抓住白淵的腳腕太高,一手掐住白淵的脖子,将他按在牆上。
墨深挑釁一笑說:“打夠了沒有?”說完将白淵的腿擡高。
白淵抵住他的肩膀,不服輸地說:“沒有。”
正當兩人還要繼續打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女高音:“你們誰再胡鬧都給我關禁閉!”
是谷娜娜回來了,她渾身濕漉漉的,手裡拎着自己的高跟鞋,長發貼在臉頰上,正蹙着眉頭蹬着兩人,一雙眼睛仿佛要噴出火。
事已至此兩人隻能松手。
“都給我回去。”谷娜娜沖兩人“哼”了一聲轉身向遊艇走去。
三人回去的時候叢逸舟和江權已經審完了,兩人正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江權看到谷娜娜走進來,打招呼說:“谷隊,審完了,沒什麼問題,和報告上基本一緻,分數也沒問題,其他人都被分配到隔間休息了,就是這位……”他欲言又止地看向白淵。
“沒問題。”墨深直接開腔怼人說。
江權倒是沒有生氣,依舊笑着說:“那就行,回頭我把報告交上去。明天中午才能到達安全區,沒想到這次考生那麼多,我們沒有那麼多房間,所以就麻煩這位考生委屈委屈和他一起睡了。”
“什麼叫委屈委屈?”聽到這墨深就不爽了。
“你總不能讓他和谷隊一個女生住在一起吧。”江權繼續微笑着說。
“我不管,反正我不和别人住在一起。”墨深抗拒說。
江權沒有回答,隻是将視線看向剛換完衣服的谷娜娜。
谷娜娜一邊擦頭發一邊爽快地說:“行,你自己睡。”
晚上墨深獨自躺在臨時用椅子排成一排的窄小的“床”上幹瞪眼,谷娜娜信守承諾,既然墨深不願意和白淵擠,想要一個人睡,那就躺在走廊的椅子上,反正沒人跟他搶,再嫌擠就自己去甲闆上吹海風去,專治他的矯情。
墨深看着自己閃着微光的房間,越想越氣,掀開毯子徑直向門口走去,發現門上的玻璃窗被一張白紙擋住了,墨深悄悄地彈玻璃,原本勉強卡在門上的紙張就掉了下來,發出微弱的“嘩啦”聲,透過窗口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
白淵背對着他躺在床上,微弱的床頭燈剛好照射到白淵半個頭,暖光照得白淵的黑發有些發金光,被子隻蓋到肩頭,後領口露出一大片,可到看出纖細漂亮的脖頸和一點白皙的肩頭。
此時的白淵沒有白日的疏離和危險性,在暖光的作用下,此刻他更像一頭溫潤的小貓,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放松警惕,舒服地享受此刻的安甯。
墨深正看到入迷,突然聽到走廊的黑暗處穿來輕輕的腳步聲,就看到叢逸舟賊頭賊腦地往椅子上瞅,措不及防與墨深來個對視。
叢逸舟慢慢走出來,有些尴尬說:“哥,我是來拿被子的。”
墨深想起來自己的被子就是叢逸舟送過來的,現在又要拿回去:“幹嘛?”
叢逸舟天真地說:“娜娜姐說不讓我給你留被子,但是我害怕你冷,想着我等你睡着了偷偷過來拿,你不知道就不冷了,沒想到被你提前發現了。”
看着面前這個單純又沒腦子的後輩,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心疼他,還是心疼即将沒被子的自己。
墨深拿起被子摔在叢逸舟懷裡,低吼一聲:“快滾。”
叢逸舟拿到被子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己房間,極其無情地帶上門。
墨深看着暖和的房間又看看自己秋風落葉的椅子床,然後怒氣滿滿地把兩張椅子搬過來摞在一起,又怒氣滿滿地坐在上面看着白淵做了一晚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