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停瀾聽了這話,倒是愣了一下,這才擡起頭,看着不似說笑的蠡缇大師,麻木着表情喃喃自語:“蠡缇大師,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佛家中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現在跟我說需要我的靈魂,難不成我的靈魂才能換來我家裡人的安全嗎?既然如此,那我願……”
還沒等說完理題,大師就已經擡起手打斷了他:“這位施主,傳說中一命換一命的方法你沒聽說過嗎?你若想要家裡人活,那麼你就得付出點兒代價,否則的話已,經入地獄的人憑什麼要活着呢?還有請不要叫我蠡缇大師,隻叫我大師就可,蠡缇這個名字。總讓我有一種你讓我開口提問題的感覺,所以隻叫我大師就好。
還有不要總跟我讨價還價,我讨厭讨價還價的人,這位施主,10分鐘已經到了,請你從側門直接走到前門,然後去前院去,如果是有疑問,明天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楚停瀾說什麼,直接闆着臉,指着旁邊側門兒,示意他趕緊走。
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楚停瀾晃晃悠悠的往出走,并未察覺到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直到到了門口,一陣風吹來,他忽悠一下,醒了才發覺到到底哪裡有問題。
他在那裡面的時候,好像是隐隐約約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似的,眼神飄忽,神色萎靡,看上去和沒睡醒一樣。
隻是,他在裡面并未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也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他隻是在那裡坐着與蠡缇大師交談,好像就不對勁了。
但是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楚停瀾皺着眉往前院走去。
前院猶如一片桃花林般,美豔芬芳,那桃林開着花,就在前面不遠處,距離門口也就大約2m的地方,而竹林一旁有小橋流水,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屋子,那裡站着一個人影,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楚停瀾瞅着他看了半天,突然那東西轉過臉來,沖着他擺手,他一下子就驚訝了。
那東西不是别的,居然是楚碧水的臉,他懵了,他站在那裡好半天沒動,直到那人開口叫着他。
“停瀾,怎麼還不過來?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那邊沒有我,你趕緊過來呀,我已經在這邊等你半天了,你怎麼還不過來?話說你在發什麼呆呢?剛才與蠡缇大師交談得怎麼樣了?他有說什麼嗎?”
楚停瀾腳步不受控制,邊往那邊走邊道:“蠡缇大師也沒說什麼,他隻是說一命換一命,說若是做不到一命換一命,根本救不了我的家人。話說這是什麼邪術嗎?為什麼要一命換一命。”
那邊的楚碧水想了想,搖搖頭,面色溫和:“誰知道呢?我是沒有經曆過這一命換一命的時刻,不過既然能救自己的家人,那麼一命換一命又能如何?隻要能将我的家人救回來,我是什麼都願意的,你快點兒過來,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釀圓子,前兩天你不是說沒吃夠嗎?我特意又在這裡面給你準備了一下,不過到門口的時候記得換鞋換衣服,不然我又要打掃衛生。”
楚停瀾并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想着剛才的事情,不知怎的脊,背上突然穿上一陣涼意。
他微微頓了頓腳步,看了看四周,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任何人,隻有小橋流水與金魚遊來遊去的叮咚響。
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下面的魚長着一張人臉,而不是金魚臉,更可怕的是他們正瞪着眼睛,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臉看。
他沒在意,搖了搖頭,以為自己看錯了,剛想往前走,背後突然被人很用力的拍了一把,啪叽一聲,痛的他差點尖叫出聲。
他猛的睜開眼睛,看着自己腳下站在一堆松軟的土地之上,而那對面哪是什麼豪華的房子,隻有一個破木闆的小木屋,而那所謂的小橋流水,還有桃林,隻是幾個枯黃的竹子,以及一個幹巴巴的掉色的木條,下面根本沒有水,更别說魚了。
他轉過頭去,看着闆着臉,皺着眉地楚碧水愣了愣,這才道:“怎麼回事兒?你幹什麼拍我後背?打的好疼啊。”
楚碧水站在他身後,臉色十分不妙道:“剛才我從蠡缇大師的殿裡出來,就見你站在那裡,眼神愣愣地看着前方,一邊往前走,一邊不知道在跟什麼人說話,我叫了你半天,可你根本沒有要回頭的意思,甚至還低着頭,看了一眼那水下已經幹涸的土地,似乎是在看什麼似的,臉色一驚,甚至有些許的難看,我就知道你指定是被人控制入了魔了,我掐你打你都沒用,最後實在沒辦法,提起力氣給了你後背一巴掌,你可算緩過勁兒來了,話說你剛才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