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掌心微微發熱,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漸漸傳進蠡缇大師的身體,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說不出話來。
那人站起身,輕輕附在他耳畔說:“我當然不是要你的命,不過我會代替你,然後成為這寺廟裡的蠡缇大師,你也放心,我曾經所受過的苦你也該承擔些許,明明這錯不是我造成的,但是最後這苦卻是我背的,你永遠不知道承擔,永遠不知道他們到底對我做過什麼壞事,你總是退居幕後,總是躲躲藏藏,總是不想承認錯誤,可是這件事情明明是你造成的,你怎麼可以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了,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到别處去,看着這一切吧,我一定讓你知道,世間的人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們并不是非要你這個所謂的蠡缇大師,他們也分辨不出來我到底是真的蠡缇大師還是假的蠡缇大師。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他們分辨不出,那麼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好好對父母,好好對寺廟裡的任何人呢,畢竟這是你曾經喜歡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做不好的事情。”
蠡缇大師睜大眼睛,看着身上黑色鬥篷慢慢掉落,露出與自己一模一樣臉的男人,閉上了眼睛。
後來,寺廟裡的蠡缇大師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總是時不時地就發火,總是時不時地就說一些奇怪的話,惹的信徒紛紛不滿,但是又不得不來求他解簽。
大師的卦确實很準,蠡缇大師測算的事情也很準,隻是蠡缇大師總是冷着一張臉,拒人于千裡之外,他和曾經的那個溫和的蠡缇大師一樣又不太一樣。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卻好像又有所不同,明明他就是蠡缇大師,可是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蠡缇大師。
蠡缇大師每天都住在漆黑的房子裡,以前大殿明亮光鮮,而現在黑漆漆的,一副有了什麼鬼怪場所的地方。
但是沒有人敢提議讓蠡缇大師變個風格,蠡缇大師總是動不動就發火,誰敢動他?
後來信徒依然會來,但是蠡缇大師每天隻接待三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他都不在大殿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隻有蠡缇大師知道。
他總是往後面跑,一開始後殿裡根本沒人,隻有那個真正的蠡缇大師,然而不知何時起,那個寺廟裡突然來了幾個野僧,在别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了後殿,然後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假蠡缇大師去的時候為時已晚了,蠡缇大師一臉驚恐地看着他,而那些人已經喝多了酒,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一怒之下用手裡拿着的想要刻東西的柴刀将那些人的頭全都割了下來,而蠡缇大師也因此自殺。
他痛苦不已,他将自己的牙印留在蠡缇大師身上,将那些人的頭做成了抱枕,将那肉全都堆進鍋裡,然而那裡面也摻雜了蠡缇大師的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他已經瘋魔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脾氣越發的陰晴不定,他不再想要接觸任何人。
可是他在寺廟之中,不得不說他一點一點的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他好像越發的讓人琢磨不透,也越發的讓人不理解。
“他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呢?”
那個小沙彌卻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其實是這寺廟裡的住持,可是到後來不知為何,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衆人站在一旁歎了一口氣,看着慢慢擡起頭,對着他們笑的蠡缇大師,不知為何,突然心口十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