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為什麼非要買18樓的房子?18樓聽了都不行,為什麼非要買18樓的房子?”
一個老頭兒跟着他們今天早上還見過的售樓處的那個男人走了上來。
售樓處的那個男人看不見衆人,但是他看得見那男人。
他從樓梯口看出來,看到拿着梯子放在電梯裡幹活的男人,愣了一下,還有些許納悶兒。
“你是咱們售樓處的工作人員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還有你在電梯裡幹什麼呢?在電梯口上方怎麼被人掏開了?那電梯已經做好了,怪不得今天不能用,原來是你一直在上面掏來掏去的,你這樣做導緻很多人都很不方便的,你知道嗎?人不能自私自利,你雖然是個樓裡的人,但是你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一直占着電梯不放吧,我們真的很需要電梯,還有那地上紅紅的痕迹到底是什麼?你剛才幹了什麼?你到底幹了什麼呀?你到底是不是這樓裡的人?你到底幹了什麼?”
大男人愣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腰側摸刀。
然而刀被他扔在了搶救室裡根本沒拿出來。
他隻好将手放在身側,看着那售樓處的人警惕的目光,嘿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我來修電梯,然後有人拿着一隻半死不活的雞從這兒路過,就弄了一下子的血,一會兒我就擦幹淨,不過你們怎麼突然間想買18樓的房子?18樓确實不太吉利,十八層地獄,18樓你們聽聽,好不好聽?
還有您年紀大了,也不要買18樓的房子吧。”
那人長得和那兩個雙胞胎有些像。
這人眯了眯眼,看着那男人帶着厭惡,甚至是帶着警覺,看着那老頭的樣子,就知道那老頭十有八九可能是那兩個孩子的爺爺或者說是他們家的親戚。
總之一定是跟那兩個小孩兒有關。
那老頭看了看那男人,語氣淡淡的,眼神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恨意。
“這有什麼的?我一個老頭子就喜歡住高層,難不成隻允許你們年輕人住高層,不許我們老年人住高層嗎?還有就是,這都什麼年代了?都有電梯了,一定是喜歡住高層的呀,再說了,我一個老頭子我坐電梯都不暈,我坐電梯不是很正常的嗎?不過你一個年輕人怎麼總勸着外面的人不要買高層啊?難不成這高層裡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這高層裡總是鬧鬼?
要我說呀,這高層确實總是鬧鬼,當然不是我說的,我以前住的那個高層裡面可不是鬧鬼怎麼的嘛,要不是因為我陽氣重,老頭子我就死在那裡了,不過這樓是新樓應該也不能鬧鬼吧?”
男人愣了,下意識地提高警惕,問老頭兒:“什麼鬧鬼不鬧鬼的,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講究的是科學主意,怎麼可能鬧鬼呀?還有什麼年代了,還有鬼怪之處,你們這些老年人也太迷信了,我一個年輕人都不信這些鬼神兒的,您怕什麼呀。
再者說了,就算有鬼啊什麼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呀?反正我這個年輕人是不怕的。
我根本不信那些鬼要生日的,我又沒做過壞事兒,我幹嘛要信那辛苦樣兒的?”
老頭笑了笑,擡手指了指他地面上的血迹道:“年輕人,有時候人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那真的是雞血嗎?那不是人血嗎?
年輕人,我告訴你做人要誠實,你當時殺我,你如果沒做虧心事,那你為什麼要伸手去,腰側摸刀?那刀就是前兩天殺我也殺我兒子,還殺我兒媳婦兒的刀吧?你将我分解屍體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嗎?”
男人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警覺看着那老頭子。
那老頭子雖然還是完整的一個屍體,但是他的屍體四分五裂的,被什麼東西捆着,有紅線頭,也有血在蔓延。
那頭漂浮在空中,那老頭子嘴角也帶着血,眼神詭谲,翻着白眼兒,并不是正常的人該有的那個樣子,倒像是白内障或者是鬼才有的樣子。
他看着讓人警惕的目光,嘿嘿笑了,猛地朝着男人撲來,邊喊邊鬧:“所以年輕人,你能跑到哪裡去呢?你殺了我,總有一天自己是要遭報應的。”
男人看着老頭子慢慢朝自己出來的聲音,趕緊猛地按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老頭子的手穿過電梯門,咔的一聲被夾掉了半截。
血順着那胳膊的縫隙慢慢往出,一點一點地滴在地上。
而男人的陰恻恻且帶着恨意的目光卻在電梯裡緩緩關閉前消失不見。
衆人以為這件事情就完事兒的時候,老頭子卻突然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你跑不掉的,這樓裡都是我,這樓裡全部都是我,你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衆人沒聽明白這話。
然後下一秒,衆人就聽見電梯裡傳來驚悚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