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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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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深冬,除去自廢修為的弟子,所有的内門弟子終于陸陸續續完成了引氣入體,而溫陶的修為也穩定在了練氣一層的巅.峰。

所謂練氣者,“煉靈化氣”,即煉化空氣中的靈氣為氣流融于自身經脈和丹田之處,以此初次改造凡人身軀,達到強健機體的作用,這是為了延年益壽,更是為了日後修習術法時擁有更強悍的容器,一個能容納天地靈氣時刻進出的容器。而輔以“調藥補精”則是對十五歲以下的修士進行藥浴,一則拓寬溫養經脈,二則磨煉意志,或稱,磨煉神魂之力。

依照講師所言,修真者修行需要吐納天地靈氣入體環繞大周天,而這個時候,起決定作用的就是修真者個人的神魂之力。神魂強大的修士,靈氣環繞一個大周天的時間更少,能夠環繞的周天數目也更多,修為也能快速增長,而神魂不強的修士,則隻能盡力而為。修士的神魂也是跟随着修真者的修為而緩慢增長的,除卻那些天賦異禀的修士,一般來說,剛剛能引氣入體的修士的神魂之力隻夠支持靈氣繞行五個大周天,而溫陶的資質已屬上等,至于翁十三娘,她自幼即可見目不忘,由此可見她屬于神魂天賦異禀那一類的人。

初時,溫陶每日隻能繞行六個大周天用掉八個時辰,及至練氣一層,則是每日六個大周天六個時辰,超過七個大周天她就會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再用力就會有刺痛感自腦海深處傳來,使她不敢再輕易深入。

隆冬的雪越發的大,夜裡北風呼嘯的聲響讓人渾身直哆嗦。山上氣候嚴寒,好在衆弟子漸漸都有修為傍身,再者宗門發下的服飾也能避寒,一時倒是沒有人凍傷,隻是冷卻是避不了的。

辟雍成均二峰不同于其他的内外峰,位于關甯山脈的玄光派的其他峰上皆有大型陣法幻化四季,有的山峰常年隆冬,有的四季如春,有的炎炎酷暑經年不散,而随着外界四季一同變化,一年内嚴冬酷暑皆有的,隻有給新晉弟子居住修習的成均、辟雍二峰。

這固然是因為宗門想要磨煉練氣七層以下弟子的心性,另一層原因卻是練氣七層之後修真者僅憑肉.體即可抵擋外界酷暑嚴寒,這所謂的曆練則是沒有效果了。

窗外北風呼嘯,屋内外側的窗被風吹的哐當作響,溫陶從睡夢中驚醒,她幹脆起身穿衣。

行至窗前,就見着一片晶瑩,琥珀般晶瑩剔透的霧凇,在風搖搖晃晃,潔白的雪地上徒留一兩串腳印。溫陶輕輕吐出一口氣,看着眼前的白霧和白雪不禁有些愣神。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往事了。

辟雍峰和成均峰上事物衆多,身為新入門的弟子,她每隔三日就要去弟子堂學習,每日還要修習,而每次修習都是對意志力和身體的折磨,讓她身心俱疲,完全沒有閑暇和精力想起往事。雖然境界的提升讓她愈發耳清目明,就連身體也輕盈了不少,力氣更是增大了,但這都是她每日裡神魂之力操練靈氣運行周天淬煉經脈和身體的結果,是久經折磨和苦難之後的成果。

有細密的雪順着天空飄下,溫陶伸手接住,觸手冰涼,她忽而想起去歲冬末。

去歲冬末,她從燭陽江上救下鐵中揚,此後人生再次遇上轉折。

看到雪,她就想起去歲冬日裡她冒着鵝毛大雪在城裡城外奔波,隻為賺取那麼一點點藥錢,用來延續溫賢時日無多的生命。

明明辟雍峰的雪比濰坊城裡的雪更大,這裡的冬日也更冷,但溫陶卻覺得那是她見過的最冷的一個冬日,也許往後所有的冬日也沒那個冬日冷。

思及此,溫陶突然笑了,她道:“沒想到,我在修真界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是在義莊的那段時日。”而非在大魏宮廷中的時日。

想來在潛意識裡,自從唯一的親人母親殉國後,她就将自己和北地十七國的大魏斷絕開來了,那個亡國的君王楊桃死在國破家亡的一日,活下來的是做過乞兒,後來在義莊裡做死人生意的溫陶,和溫賢相互扶持的溫陶。

夾着雪的寒風襲來,一陣冰涼,溫陶關上窗,走到院中長廊,就見着對門的田狗蛋已是穿着一身黑衣勁裝出了門。

“溫陶姐。”狗蛋朝溫陶喚道,笑盈盈的扯開嘴角露出一口白牙。

溫陶開口,從口鼻處冒出一團白氣,她問:“狗蛋,你每天在哪裡練武?”

田狗蛋肉身力量極為強悍,在入學堂的第一次武修課上就震驚了衆人,從此獨得講師的青睐,時不時地就能開開小竈,而他武道天賦也極強,不過上了兩次武修課,已是自行摸索出一套鍛煉自身肉.體的方法。不過這法子是用自殘的方式來鍛煉肌體的,除卻狗蛋基本上沒人能練成,若非田狗蛋自身身體修複能力極強,他也不敢用。

田狗蛋嘿嘿笑着摸了摸腦袋,有些腼腆道:“其實也不遠,就在成均峰西側的山腳,那裡是一片懸崖腹地,我每日在那裡撞山。”

“難怪你每天晚上回來身上都鮮血淋漓。”溫陶道。

狗蛋第一次練功回來後身上的一身黑衫顔色已是變成了暗紅色,渾身上下彌漫着一股血腥氣,着實讓溫陶三人又驚又怕,十分擔憂,最後得知是他自己撞山撞成的傷口時,三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複雜。

狗蛋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問:“溫陶姐可是要去看我練武?”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溫陶,滿臉期待之色,像極了溫陶幼時養過的那隻狗,但她終究還是搖頭道:“不了,我還有别的要事。”

“哦。”狗蛋收回目光,他的眼移到雪地上,回的聲音有些失落。

風太大,溫陶沒有撐傘,她冒着雪朝山下走,行至甲字三十号院,就見着孫葉十年如一日的起床練功。孫葉此人,溫陶在甲院住了三月有餘,自然清楚了一些他的底細,十年前入門的甲院弟子,金木火三靈根的資質,如今練氣五層的修為,孤僻古怪的性子讓不少内門弟子對他敬而遠之,他倒也樂得悠閑,每日裡都雷打不動的從辟雍峰到成均峰的弟子堂裡與一管事弟子對弈。

十年如一日的對弈,他竟也能以三靈根的資質修成練氣五層,可見其悟性之高。

原本居住在甲字一院的丁甯則在突破練氣七層之後搬離了甲院,卻并沒有離開辟雍峰,而是留在辟雍峰的食堂做了一名學徒,至于她的兄長丁莫,聽聞他考核通過,已經成了内峰栖霞峰的一名弟子。

溫陶行至食堂吃了飯食,又打包了兩份,卻是又去了成均峰給李思語和盛謙送飯。兩人如今因為自廢修為經脈有些受損而在溫養中,故而和衆多廢棄修為後的弟子一起在弟子堂後堂藥浴溫養經脈。

藥浴之後李思語回小院居住,而盛謙則是掉進了書堆裡,終日待在書樓裡不見人影,以緻于一日三餐都要人送,今日便輪到了溫陶。

溫陶剛至書樓,就見着往日寂靜無聲的書樓今日格外的熱鬧,門口裡裡外外的已是圍了一圈人,溫陶繞過衆人,正要進書樓裡的休息室,就聽得人群中一人道:“非也非也!單師兄說錯了!”

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啞,但擲地有聲,語氣裡含着一股不容忽視的意願。雖則嗓音沙啞,但這熟悉的調子還是讓溫陶一耳便聽出這就是盛謙的聲音。

“盛師弟怎說?”一個溫潤的嗓音問道。

溫陶湊了過去,就見着一個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開口說話。這人生得俊朗,一身白衫卻并非普通的白衫,緞面上繡了精緻的族紋,隐隐有暗光流動,他腰間配有寶劍名玉,一身氣度很是不凡。

溫陶認得這人,單殊然。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所有的内門弟子相互熟悉,而眼前這豐神俊朗一片風光霁月的弟子,正是此屆四十二名乙院弟子中的佼佼者,聽聞他是當日考核時第五個從幻境中出來的弟子,也是能夠和蔡昂争奪乙院弟子大師兄的人。

其實溫陶一直很好奇如蔡昂那般脾性的人為何能夠通過宗門考核,但後來她通過觀察蔡昂此人為人處世的作風得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蔡昂看似魯莽不知輕重,且性情嚣張,但他同時也心性明悟,因為他有仇報仇,直來直往,宛如一根筋般耿直了脖子往前沖,全然不顧其他,但一旦知道敵人并非自己所能動的,他又縮的比誰都快,扔下一句狠話就逃之夭夭。這樣的性格讓他在過去的三個月中和單殊然發生了不少的争執,但無一不以蔡昂的出糗而告終。

因着蔡昂的性子,他為人處世頗為高調,在此屆入門弟子中名聲甚大,而一舉擊敗他的單殊然,則是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本屆弟子公認的“大師兄”。其實按照修為、身份來排,本屆弟子的大師兄大師姐怎麼也得在溫陶四人中選出,但一則李思語和盛謙自廢修為要溫養一年,田狗蛋年歲最小又每日神神叨叨的自殘練功,溫陶不愛擅權弄事,于是單殊然迎頭而上,其次則是修為、閱曆皆在衆人之上的翁十三娘。

盛謙一向與人和善,他每日待在書樓很少與人争執,此次竟然和單殊然有所争執,還被許多弟子目睹,怎能不引起溫陶的注意也讓她心下擔憂。

她提着食盒擠到人中間,就見着内圈的一群人正面紅耳赤的辯論着什麼,裡面一個身着黃衫的女子赫然是李思甯,隻是蔡昂并不在此。盛謙雖然是一群人中年紀最小的,但他胸有成竹,又是甲院弟子,衆人的目光一時都集中在他身上。

“西海綿延百萬裡,海上更是風暴漩渦衆多,以緻至今未能有修真者橫跨西海到達彼岸,但是魯江島卻并非人煙稀少之地……”盛謙認真地說,他的目光一一掃視衆人,溫陶就見着他有些凹陷的眼窩上一圈黑色,面色憔悴,但一雙眸子卻是少有的亮眼。

他這副模樣,分明是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精神卻極度亢奮的模樣。

“魯江島位于西海北側,離大陸三十萬海裡,但往來船隻絡繹不絕……”盛謙繼續解釋道,溫陶這才知曉他在揪出單殊然語言中的漏洞。

溫陶還記得盛謙曾言自己出生西海魯江島,這群弟子在他面前提及魯江島,自然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被他揪住錯誤後便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

一名弟子從書上找出魯江島的地理知識,衆人赫然發現盛謙所言完全屬實之後,單殊然的面色有些難看。

溫陶卻是看着盛謙激動的神情有些無力地撫了撫額,她相信盛謙出言指正并非是想要堕了單殊然的威風賣弄自己,而是真的隻是單純想要指出對方話語中的漏洞而已。這樣執拗的盛謙,是平日裡翩翩君子的他所沒有的,但這也是他的真實之處,溫陶等人也是在目睹盛謙和李思語的數次口舌交戰之後發現他的這個性格特點的。

眼看單殊然的臉色越來越黑,溫陶終于站出來攔住了正要說個不停的盛謙,道:“單師兄見諒,盛謙他性子如此,并非刻意擾了諸位師兄姐的興緻。”

被溫陶掐了一把,盛謙恍然醒悟過來,也拱手道:“單師兄見諒,我方才聽聞有人辱及故土,因此情緒難免激動了些,還望諸位見諒。”

單殊然的面色有些緩和,衆人慢慢散去,溫陶把手中的食盒遞給盛謙,先去了書閣還了書,又借了幾本遊記,剛要離開,就見着一管事弟子攔住她,欲言又止地道:“溫師妹,你可知道盛師弟待在書樓多久了?”

溫陶想了想,道:“一月有餘。”

“沒錯,”管事弟子點頭道,“若他有修為在身我倒也不說什麼,可如今他肉.體凡胎,白日裡藥浴溫養,夜裡又挑燈夜讀的,看起來像是要考狀元似的,這一連一個多月,身體怎麼吃的消?”

提着食盒出來的盛謙一愣,随即問:“王師兄,可是我給你添了什麼麻煩?”

王管事看了眼四周,道:“如今已是臘月,再過幾月按着宗門規矩就該給弟子放年假了,到時候書樓就會閉樓,裡面不能再留弟子了!”

“原來如此,王師兄早說便是,”盛謙揉了揉熬夜變腫的臉,嘴裡有些含糊不清,“反正藥浴停了,學堂也停了課,書樓閉樓也屬正常,等我們再借幾本書回去細讀便可。”

冬日裡天色暗的早,待得兩人回到小院,院中已點起了燈,李思語正一身紅衣勁裝的在院中舞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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