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左後方,那裡坐着獵人工會年輕一代的首席。你要做的就是接近他,騙他做你的男朋友,實則是要狠狠地羞辱他。】
‘獵人啊,是不是專門獵殺吸血鬼的獵人?’
【對,工會隻獵殺和捕捉壞吸血鬼。】
岑衿深呼了口氣,拍了拍胸脯。
【但你要做的也是壞事。】
岑衿動作一僵,剛才輕松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是哦,他要演一個反派。
‘我現在就過去嗎?’
其實岑衿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獵人首席,他隻是按照那個聲音說的往那個方向看,就看到了之前堵在門口的那一波人。
‘我能不能喝完再過去?’
他的聲音聽不出有一點害怕之意,隻是單純地不想這麼積極罷了。
他怕累。
【......可以。】
真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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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衿雙手捧着玻璃杯子,雖然剛說完喝完酒再去,但是他一口也沒有喝,生怕會耽誤事。
剛才的隻是他偷懶的借口罷了。
他靠着身後的椅背,垂下來的腳碰不到地面,百無聊賴地一晃一晃的。看着那邊卡座上的那幾個人,試圖尋找着其中的獵人公會首席。
【該去了。】
‘等等,我在思考。’
調酒師的眼睛總是時不時往岑衿這邊瞄,看到他沒有喝自己調的酒,有點小失望。
像小家貓一樣,雙腿并着坐在高腳椅上,懷裡還抱着一隻書包。
怎麼看怎麼像是未成年。
而小動物一樣的男生卻盯着一處地方發起了呆。
調酒師往那處看去,有些了然了。那邊卡座上坐的都是有名的人物,其中被衆人簇擁在中間位置的還是當地某個厲害家族的少爺,雖然那張臉長得很好,但是脾氣卻是一等一地差。
調酒師看着岑衿的側臉,還是忍不住說道:“您......成年了嗎?”
岑衿扭頭看他,瞪圓了眼睛:“當然成年了。”難道這都看不出來嗎?還是自己穿得太小學生了?
岑衿扯了扯自己的小腿襪,決定之後一定要把這一身換下來。
調酒師松了口氣,“我看您對那邊的人比較感興趣——”眼神往那邊卡座示意了一番。
岑衿點點頭,望着調酒師,以為對方要告訴自己什麼小道消息。
“别看那些男人長得人模狗樣,千萬别被他們的外表哄騙了。他們那些人最喜歡騙你這樣的小孩了。”調酒師說得一臉認真。
岑衿:“?”
這時候,調酒師口中那些人模狗樣的男人走過來了。
調酒師立刻閉上嘴,收到男人的眼神警告之後,冷汗一下冒出來。他隻好轉過身,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繼續幹他的活的。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岑衿兩邊,岑衿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沖着自己來的,見他們分開坐還以為是不認識。
這兩人剛坐下,似乎嫌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之間的間隔太遠,于是就直接不坐了,索性站在岑衿的兩邊,離得他更近了。
岑衿感到不太舒服,特别是旁邊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的時候。
他單手拿着杯子,另一隻手按住懷裡的書包,就要跳下椅子走開,結果他還沒動,自己的肩膀就被按住了,男人從身後探了過來。
因為一站一坐的原因,曼恩低頭隻能看到岑衿的耳朵和一點側臉。
不敢擡頭?有這麼害怕嗎。
曼恩将語氣放緩了,“認識一下?我叫曼恩,我們剛剛見過的。”
岑衿擡頭往身側看去,卻并不認識這個金發男人。
【他們就是剛剛在門口堵你的,也是維信的朋友。】
【你剛才不是看了他們那一桌看了很久嗎,這都沒認出來?】
岑衿沒敢說自己根本沒細看,隻是望着那個方向目無焦距地發呆。
岑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手裡的酒和懷裡的包就被這兩個人拿走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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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信坐在沙發中間,身旁的就是塔倫。
卡座上的人都望着吧台的那個方向,長得漂亮的小男生面對着他們這邊而坐,所以能清楚地看到男生的表情。
隻是被曼恩哄騙幾句就跟着過來了,真好騙。
“小腿真白。”
“他好害怕啊,曼恩是不是欺負他了。”
“沒有吧,我看曼恩就跟他說了一兩句話。”
“曼恩不錯嘛,就當他将功補過了。”
岑衿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走着,他什麼也沒拿,身後還被一條手臂攬着,半推着往這邊走來。
他的眉頭微蹙着,走路的時候兩邊的手也不知道往哪擺,渾身僵硬腿邁不開的樣子,不像是自願的,倒像是被脅迫的。
塔倫擡了擡下巴,對維信說:“我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他了。”
“不就是門口嘛。”有人回他。
塔倫搖頭,一臉意味深長,“不是,是在我學校論壇裡。”
“别看他小白花似的,是我們學校出名的交際花。”塔倫舔了舔後槽牙,“男朋友可多了。”
塔倫也隻是聽說過有這麼個人,也看過照片,不過那隻是背影。他沒見過岑衿,也對他不感興趣,隻是今天親眼見到了,想看看這位小白花是怎麼找男朋友的。
他們這群人都長得不差,倒是都想見識見識小白花的狐媚子功夫。
維信興緻缺缺,他們幾個獵人世家的後代都在同一個工會裡面,從小更是經常被長輩拿出來比較,維信早就知道身邊的朋友都是什麼秉性了。
被管得嚴了,出來放松是常有。不過塔倫有這種惡劣的念頭的,還是頭一次。
一個男生有什麼值得感興趣的。
維信看向快要走過來的兩高一矮,視線停留在中間的男生身上一瞬,又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