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除了伊森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岑衿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嘴也無意識地張開。
周圍的視線帶着驚悚和其他更加複雜的情緒落在他們三身上,岑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離譜了。
塔倫的眉梢一抖,腦海裡不由自主聯想到一些奇怪的畫面......身材偏瘦小的男生被迫夾在中間,腳尖夠不着地,合不攏的腿顫抖個不停,止不住地發出嬌嗔的聲音......
塔倫猛咬自己的舌尖,才把這罪惡的想法驅趕出去。
他突然覺得伊森放在岑衿身上的眼神都變得礙眼了。
“滾。”
塔倫的聲音震得岑衿胸腔發悶。
岑衿看見伊森臉色也沉了下來,在伊森打算再次說些什麼的時候,塔倫捂住了岑衿的耳朵。
伊森看上去真是氣急了,本來就鋒利硬朗的面部線條因此變得更加具有攻擊性。
岑衿本想拉開塔倫的手變成了攥住塔倫其中兩根手指。
伊森将手裡的頭盔往地上用力一砸,擋風鏡碎裂,頭盔也正好滾到岑衿的腳邊。
岑衿肩膀抖了抖,低頭一看,正好看到頭盔側面印着自己名字的噴漆。
岑衿:“......”
這樣顯得我好渣啊。
【不過恭喜你,今天的惡念值收集進度完成一半了,再接再厲。】
但是好可怕......
就沒有正常一點的方式嘛。
【我也沒料到你能從獵人以外的人的身上獲得惡念值。】
這是誇獎?
【是的。】
岑衿高興不起來。
岑衿被吓到的那一下,被正在氣頭上的伊森看見了。
頓時,伊森就為自己的沖動而後悔,他身上的怒意一下子收斂起來,被愧疚取代。
他的手擡了擡,往岑衿走了一步,但看到岑衿下垂的腦袋和咬緊的嘴唇時,他又停下了動作。
二人走後,圍觀群衆也散去。
伊森在原地站了一會,默默撿起摔壞的頭盔,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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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壞了吧?”
坐在塔倫的車上,岑衿手臂壓着懷裡的書包,雙手握在一起,手指都被他捏白了。
“沒有。”岑衿是有被吓到一點,但他實際上也沒有塔倫所以為的這麼膽小。
塔倫從後視鏡看了又看,縮在後排的人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嘴唇也發白,就差哭出來了。
他笑着道:“真沒有?我看你都快哭了。”
“沒有。”岑衿拉長了語調,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說完他還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調整自己的表情。
塔倫被可愛到了,“好好好,沒有沒有。”
岑衿奇怪地看了眼開車的人,為什麼塔倫要用這種膩的要死的語氣跟他說話。
自己真的沒有哭啊!
塔倫見岑衿皺着臉,于是轉移了話題,“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嗎?”
岑衿照着塔倫的話問了一遍,“你要帶我去哪?”
塔倫再次笑出聲,眼睛又瞄向後視鏡,“你想去哪?”
岑衿擔心道:“看路,别老看我。”
雖然塔倫是一個有駕照的大學生,但對方時而幼稚的行為,總是讓岑衿難以将塔倫看作是成年人。
“别怕,我閉着眼開車都很穩的。”
“......”
“哎,别不說話啊。”
岑衿無言以對。
“你要是沒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去我家吧。”塔倫說完,還有些忐忑。
岑衿遲疑了一會,“去你家?”
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奇怪了,而且他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天。
一個吸血鬼去獵人的家,這算什麼,自投羅網嗎。
下一秒,塔倫就說了,“我家沒人的,隻有給我做飯和打掃衛生的阿姨。為了上學,我家裡給我在這附近買了套房,所以我和我家人不住一起。”
“哦。”
塔倫心頭一動,直接轉回頭問道:“去嗎?”
“好好開車。”岑衿把塔倫的腦袋推了回去。
“你在擔心我啊,嘿嘿。”塔倫傻笑着,還在岑衿的手心裡蹭了蹭。
岑衿很快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往褲腿上擦了擦。
奇怪的人。
要被吸血了都不知道,還樂呵呵地把吸血鬼往家裡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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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家的裝修風格很簡單,就是灰色為主的色調,家具什麼的都很簡約但高端。
岑衿踩在門口的地毯上,看着靜悄悄的房子,并沒有看到塔倫的家政阿姨。
“沒人嗎?”岑衿伸着脖子往裡探了探。